安老太太老眼之中似有打算,与曲氏说了两句,她便揣着心事匆匆离开。
看着安老太太急匆匆的背影曲氏感觉有些不对劲,若是平日她定能察觉出异常然后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可惜待她反应过来,为时晚矣。
皇城后宫之内,承平公主的兰台宫内,一个小宫女步履慌张的穿过花园与精美长廊急急自偏门进了兰台殿中。
承平正在殿内来回踱步,见人回来赶紧走上前询问:“如何,怎么说?”
小宫女警惕瞧了瞧四周见无她人这才凑上前去小声道:“对方说如今不是最佳时机,他们的人如今断了消息正在追查,京都人手不足,无法护送公主出宫,叫公主你稍安勿躁,等待消息。”
听此承平身子一晃,眼中愤恨:“好他一个人手不足,我拼上一切为其绑出人去,现在竟敢如此糊弄于我!”
小宫女被她这一嗓子吓住了,承平也惊觉声音有些大了,对那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忙退到角落与她人站在一起,而很快一人闻声而来,便是那日随着承平前往都护府的老嬷嬷。
进了殿内,那老嬷嬷眼露精光把殿内扫视一圈这才张口说话:“老奴在殿外听公主殿下叫嚷之声,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惹公主殿下烦心了?”
“嬷嬷听错了。”承平笑笑扶了扶头上朱钗,阴阳怪气说着:“这殿里殿外都是母后的人,谁敢惹我烦心。”
那嬷嬷只淡淡一笑,似并未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娘娘也是为了公主殿下好,殿下花容月貌,身子娇贵,比那御花园的芙蓉花还要鲜嫩,若是叫没轻没重之人毁伤了,娘娘岂不心疼,这些人都是娘娘对公主殿下的一片真心儿,公主殿下还小,不懂为母之爱儿,待以后公主殿下做了母亲便知晓了。”
承平冷冷瞅她一眼,厌恶极了她与自己说这些,一甩袖子背过身去:“本殿下乏了,想休息一会,嬷嬷且出去吧。”
她叫人退下,人却没动,她不悦道:“怎么,嬷嬷虽然是母后的人,可我还是能驱使动的吧?”
“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公主殿下是主,老奴是仆,主子说话自是要遵从的,只是老奴担忧这宫里有蟑螂,扰了公主清梦。”
角落处的一抹青白衣裙动了动,承平急了怒喝道:“好你个刁奴,连本殿下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本殿下叫你滚出去!”
“公主息怒。”老嬷嬷朝她福了身子,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缓声笑道:“老奴告退。”
直到人消失在宫殿门口,殿门紧闭,承平气的一把扬翻宝架上的青花瓷瓶,瓷瓶在殿内发出巨响清晰传至门前人耳中。
老嬷嬷面上笑意早已消失,想起先前瞧见的那抹青白衣裙眼底含了阴毒之色:“走,去娘娘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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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龙涎香掩不住那浓重苦药味,元安帝冷眼睨着跪于殿中之人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何医令有话与朕说。”
“臣罪该万死!”何医令双手大拜匍匐于地上:“臣欺瞒圣上,还求圣上责罚。”
元安帝把药碗放于桌案之上缓步至他身前,接着弯腰把人搀扶起来,看着何医令那惊恐的眼他朝之一笑无丝毫责怪之意。
“爱卿无错,朕的病朕知道,爱卿替朕遮掩何错之有呢,只是令朕寒心的是偌大的太医院,只何爱卿一人能瞧出朕的病症,其余他人,皆是些酒囊饭袋。”
“是臣不才,未替陛下培养出可用之才。”
“非也。”元安帝语重心长叹了一声,半晌后他看向何医令面色严肃,眼中皆是凝重:“朕还有多长时日。”
何医令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陛下乃真龙天子,定能长命百岁!与世同康!”
元安帝闻言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来,如此,他心中已是有了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