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阿姐有话想问可直说,我很好阿姐可放心。”
安锦舒:.......
安锦舒的先礼显然被识破,她便也没有在废话,而是直接问道:“那群劫匪呢?”
“死了。”
“谁杀的。”
“摔下悬崖全死了,只活了我跟你。”
安锦舒咬唇,知晓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换了一个问题。
“阿弟怎么找到我的。”
“红鲤说的,我猜的路线,不曾想猜对了。”
“你怎么瞒过那些劫匪混入他们的?”
顾卿辰讥笑一声,看着少女平静的面容摇了摇头,这个情况还怀疑他呢?如此敏锐怎么能叫劫匪劫了马车呢。
“我尾随了他们两日,发现一个叫老五的面容有伤常年戴面具,身形与我相似,于是我趁夜深人静不备之时杀了他,接着取缔了他。”
他回答的很平静,安锦舒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这个问题很伤人,顾卿辰在那种危险境地孤身一人潜伏进去救她,而她竟然还怀疑他。
可若是不问她便会揣着这个疑问回到京都,然后一辈子都活在怀疑之中,她不想那样。
“对不起。”她突然道。
顾卿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冒死前来救我,我本不应该怀疑你,只是有太多事情我想不明白,我.....。”
“阿姐不必往心里去,人之常情,我能理解。”顾卿辰无所谓道,他本以为对方会问比这还犀利的问题,不曾想倒出乎他的意料了。
“那就好。”安锦舒喝了口粥,扯了扯嘴角。
好一阵沉默后她又开口问了最后三个问题:“红鲤还好吗?可有看见绿萝?我阿娘她们是不是吓坏了?”
顾卿辰迟疑一下按着顺序回答了她:“很好,不曾看见,母亲很担心你。”
听见“母亲很担心你”时安锦舒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进了碗中,她抽抽鼻子,除了对眼下情况的恐惧外,还很想家。
但她立马又擦了眼泪,刚才她才说过不矫情,如今她与顾卿辰都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不能叫坏情绪影响双方。
她把白粥又送进口中一勺子,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了,白粥很好喝。”
手腕猛地被抓住,递到嘴边的勺子被人取走,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阿姐想哭便哭吧,此处就你我二人。”
几乎就是他话落瞬间,安锦舒的眼珠子就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砸进碗中。
她什么也看不见,虽然她强装镇定可是她真的很怕这辈子都看不见了,那种到处都是黑色一点光亮都没有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身处陌生的地方,身上还到处都在痛,脑子也混混沌沌分不清梦跟现实,绿萝不知所踪,家中人此刻定是急的团团乱转.......
这种恐惧无声无息的笼罩着她,她很迷茫,更多的是自责,如果她能早些发现马车改变了方向,便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她能在坚强一些,此刻便不会坐在这里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
一只青白指节为其擦掉眼泪:“别哭了,有些丑。”
这一句话叫安锦舒眼泪突的憋了回去,想做瞪人的表情可她瞧不见,费了半天劲瞪出来的也是目无焦距,但瞧其表情还是能瞧出是在瞪人。
“叫我哭的是你,说我丑的还是你,顾卿辰,我又没有说过你这个人很讨厌?”
顾卿辰勾唇一笑,欺她眼盲,附唇至她耳边,薄唇轻启笑意薄凉:“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讨厌的,以后慢慢叫阿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