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瞎,只是暂时失明而已,不用担心。”安锦舒安抚道。
葛氏这时随着端亲王走上前来,众人互相道礼后,葛氏也是发现了安锦舒眼睛的问题。
得知是重病过后的后遗症后她不由唏嘘,表示她老家有位神医,若是有需要她可帮忙,叫那神医过来给瞧瞧。
安锦舒婉转谢绝了她的好意,表示只是暂时失明,已有治愈之法,正在康复中。
葛氏见她不似说谎这才点点头领着顾瑶走了,顾瑶本不乐意与葛氏走,可葛氏拽着她胳膊根本不给她选择的余地,国公府前人来人往自是不能失了郡主规矩,她也只能与安锦舒约定好然后讪讪离开。
她二人一走安老太太不乐意了:“这堂堂郡主怎么如此没有规矩,竟说我烟丫头是瞎子。”
安锦舒知晓自家祖母是气话,玉棠与她的关系她祖母是知晓的,一直以来玉棠都是她家的座上宾,从她生辰那日独她一个外人在就能瞧出来。
只是她祖母本就因她被劫持一事心有愤慨,如今见玉棠这般说她难免生气。
安锦舒笑了笑安抚她老人家:“祖母莫气,玉棠没有旁的心思,她向来心直口快,此番见我如此应是惊着了,待我有时间与之说一说便好了。”
曲氏有些担心的拉住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虽说你与郡主关系不错,可并非什么事都能与之说,事关你清誉,你得慎重些。”
安锦舒知晓自家娘亲担忧当即表示她心中有数,一行人并未在门口多逗留,随着唢呐之声进了国公大院。
今日来国公府吊唁者皆是朝中重臣,王宫贵胄,盛国公虽在朝内并无实权,可其子盛怀安却是正儿八经的状元郎,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翰林院承旨一职深受皇上器重,其后前途定是青云直上如日中天。
何况对方生的仪表堂堂,相貌俊朗,如今又正是婚配的年纪,平日里盛怀安在宫里见不着人,今日这机会可相当于难得,这些个世家哪能错过。
遂这来的人一半冲着其家世来,一半冲着其婚事来,而真正来吊唁盛老夫人去了的根本没有几人。
安锦舒一行人进了国公府与相熟之人打了招呼后便进了灵堂上香叩拜。
中间盛怀安与曲氏与安家其他人打了招呼,独独没有她.....
起身后安锦舒便随着曲氏离开了灵堂,但她未走两步便停下了步子。
曲氏奇怪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然后随着曲氏入了席。
席位离灵堂不远,安家的位置又比较靠前,安锦舒坐在席间也能听见不远处盛怀安与来吊唁之人周旋之声。
分明已是伤心欲绝可还得强忍悲痛接受他人一句节哀顺变,安锦舒很难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想必很是难看吧。
红鲤随着安锦舒的视线“瞧”过去,便是明白了她在做什么,小姐看不见,但是她能听见,想来她此刻定是在心疼盛公子吧。
“他今日没有叫我烟烟妹妹。”安锦舒喃喃出声,似在说给别人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红鲤闻言一怔道:“奴婢听府里一些小丫头说,盛公子堪堪赶上见盛老夫人最后一面,盛国公爷昨夜知晓噩耗后高热不断,至今还在昏迷。”
意思是告知安锦舒事情发生匆忙,盛国公又倒下了,盛公子一人要操持盛老夫人丧事又要摆席招待宾客有遗漏是正常的。
“说起来盛公子对小姐真的是真心一片,当初回来后得知小姐失踪的消息连夜与大少爷就出发找寻,半刻都不曾歇息。”
红鲤本想借此话来告知安锦舒她在对方心中地位。
可安锦舒听在耳里却变了质:因为她,所以怀安哥哥错失了陪着祖母最后一程的机会。
他是不是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