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听顾卿辰竟要折返回去自是不肯:“此处危险至极,如今大将军昏迷不醒性命难保,四少爷若在这等节骨眼上出事,属下无法跟大将军交代,四少爷还是与属下一同离开吧。”
副将想不明白,分明人已得救,眼下他们快马加鞭赶去镇上找到县令告知实情然后带着人马前来不是更好,为何偏要折返回去。
在他眼中顾卿辰不过是有些小伎俩有些武功的世家子弟,纵然心性非比常人也把他们自山洞中救出,可再厉害的人也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他这样孤身前往与送死无甚区别。
顾卿辰不想与他多言,只觉这副将着实聒噪,转身欲走,可那副将却匆匆放置好安如鹤后下马挡住顾卿辰去路,挺拔身姿足足比顾卿辰高出一个头来,常年打仗生涯也叫其身板壮硕,有些笨重之感。
他挡在顾卿辰面前一脸决然:“四少爷乃为大将军爱子,属下绝不会在大将军受伤昏迷之际叫四少爷行此险举,四少爷还是听属下之言,与属下一同离开吧,镇上有衙门,我们可以寻来官府士兵在折返回来,届时胜算也大一些。”
“呵。”顾卿辰不屑讥讽出声,抬眼看向身前副将:“敢问这位将士姓名,年纪,家处何处。”
见顾卿辰问他名号那副将一脸肃然,对待他人他自是不必理会,可面前人乃将军爱子,他敬重大将军,自是一同敬重其家中人。
他后退一步抱拳朗声道:“属下姓郭,单名一个方字,年二十,廖洲人士。”
“那且问郭副将,你随我父亲行军打仗可听过一句词:事将成而终止,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顾卿辰笑容中透露出一种生冷之意,仿佛寒风中的冰霜,郭方被此话堵的哑口无言,但在顾卿辰准备越过他时他还是毅然决然挡在了顾卿辰面前:“不论四少爷说什么,属下也绝不会叫四少爷独自前往。”
顾卿辰侧首看向马上安如鹤,手中动作微动,那本平静的马儿突的躁动起来,眼见要把马上之人甩下来,郭方顾不得阻拦顾卿辰,立马飞身跃至马上,捆住马上之人,安抚受惊马匹。
可也就是他前去救人之时顾卿辰脚尖点地,已在百米开外。
郭方见他年纪轻轻轻功便已如此了得不免吃惊,身后侍卫适时劝道:“郭副将,少爷自敢前去定有脱身之法,眼下将军伤势才为主要,在拖下去怕是......”
话自是点到即止,郭方沉眉思虑一下,接着下了命令:“你们二人一人与我前往镇上,一人留在此处接应四少爷。”
说完便没在逗留,驾马冲出往镇上奔去。
顾卿辰与黑昼摸回山洞,然后敲晕了两人换上了对方的衣裳,然后借着昏暗的光线成功混进休憩队伍之中,接着找到了这洞穴的“心脏”之所。
炉火熊熊,烈焰升腾,整个山洞都沉浸在橙红色的火光中。
他们竟把山体挖空,建了如此庞大的地下军器暗坊。
风箱抽动着空气作响,耀眼的炭火在炉灶里如飞龙腾空般跃起,无数的红色铁剑自炉灶中取出,然后如下饺子一般全部投入那中央的冷水之中,随着刺啦的刺耳之声响起,就见那本泛着凉气的水霎那间开始沸腾。
人虽多,可大多都是为钱卖命的百姓,真正有功夫的也没几人。
顾卿辰自暗处数了数,这里管事会武功者不超过十人,且有他白日在茶肆看见的熟悉面孔。
此处已是军器暗坊的主要位置,按他们一路行来所观察的来看其它处就算有守卫也不超过五人,这么点人顾卿辰一人便能解决,可现在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只待夜深人静之时,便是杀人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