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之双的爹爹因病离世独留她与自家母亲在谢家。
以前有她祖父祖母在时日子尚可,可后来祖父祖母走后她们在谢家再无主心骨。
因她三房无男丁谢家那些个攀炎附势之徒便时时欺辱她孤儿寡母,小至饭菜动手脚,大至偷窃屋内金银珠宝。
她阿娘为了不叫那点银子都入了别人口袋只得把东西都变卖了,但许是老天爷有意捉弄她们,变卖的银子还未捂热便被贼人盗了去,后来还反咬一口说那是他们的东西还冤枉她三房偷东西,要赶她们出谢家。
她们不从谢家那些人便打她们,而青沫便是因为维护她时被踢到了腹部先是吐了血后因救治不及时留下了隐患。
她们最终还是留在了谢家,不仅是因为谢家的做法备受指责更是因为他们所作所为受到他人唾弃需要她们出面维护谢家体面。
那群人真是虚伪又恶心,敢做不敢当的臭虫!
说到此谢之双又恨又愧疚,无声落下泪来,却未曾看见坐于她对面之人面色已是铁青。
“后来阿娘也撒手人寰,我在谢家更是举步维艰,为了不叫青沫受到谢家人伤害我不得已去恭维那些人,可求得的钱财却并不足以替青沫瞧病,青沫总说叫我放弃她叫我不要管她 ,可是我做不到,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你说你在谢家举步维艰,可谢氏却待你极好,为何不早些向她求助?”
谢之双苦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说的容易,可寄信打点哪个不需要银钱,谢家与那驿站关系极好,我送去的几封信皆被半途拦了下去,我甚至时隔一月才知晓信根本未曾寄出。
后来我拖一个走脚的商贩给了他几两银钱又哭诉一番他瞧我可怜这才同意帮我带话去京都,否则我就是死在谢家也无人知晓。”
谢之双说的凄惨,可是顾卿辰更相信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她话中疑点重重,他也并非三岁孩童那般好糊弄。
“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像稚童吗?”
有这般纯粹眼睛之人若不是被家中爱护着长大未经历过人性黑暗便是极会伪装。
顾卿辰看向谢之双,以这位谢小姐的表述她显是不符合第一条,那便是这所谓纯净眼神都是装出来的。
说起眼睛谢之双却并没有多少慌张,她抚过鬓边碎发扯了下嘴角。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并非我所能掌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倒是可以理解。
她所言真假顾卿辰心头自有决断,人活一世本就真真假假,她许是有自己的苦衷,可顾卿辰也不在乎。
“你如何知晓我在安家,是她告知你的?”
“自然是我旁敲侧击得来的。”说着谢之双从怀中取出一白纸来,铺开后上面画着一个人。
顾卿辰看了一眼,此画甚丑,只能勉强瞧出人形来,他看的直皱眉。
他未说话谢之双倒是指着画道:“这是青沫画的顾公子,我一眼便认出来了。”
顾卿辰:“?\"
她能从此画认出他也算是有点本事,毕竟他二者有何关系?
“当然这画只是辅助,实际上我知晓顾公子在此还是青沫说的,她说她哥哥被安家收养了,却怕我来寻你并未说是哪个安家也未曾说她哥哥叫什么,她怕自己拖累你。”
谢之双揉搓着那皱巴巴的衣角低垂脑袋很是拘谨,显然也是有些担心她来寻顾卿辰一事被知晓后会惹青沫不快。
可箭已离弦却容不得回头,她相信青沫不会怪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