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地牢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血腥与恶臭之气。
安锦舒抓着红鲤与阿梨的手走的小心又谨慎。
“小姐,大将军未免太狠心了,竟直接把人抓到这牢中来了。”阿梨哆嗦着身子紧紧挨着安锦舒,这地牢光线昏暗,地上铺了稻草,踩上去软绵绵的,十分渗人。
“嘘。”红鲤示意她噤声,这牢中关押的什么人也不知晓,四周也都是侍卫,安锦舒也许不会计较,可非议主子是不对的。
阿梨也知晓自己错了缩了脑袋再不敢出声。
此地方本就已经够吓人了,她们一沉默下来,耳边顿时就只剩下她们走动以及犯人痛苦的呻吟声了。
安锦舒看着那闪着昏黄灯光的走廊,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上一世被关押的场景。
她被绑在那小小的牢房中,日日夜夜与虫蚁为伴,她害怕老鼠,可是每夜老鼠都会爬到她的身上在她耳边发出那叫人恐惧的吱吱声音。
她还记得那日是初雪,地牢的天窗飘进的雪花落在她肌肤上很冷,以及后来刀入腹部带来的痛楚,如今想来依旧痛的叫人心悸。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来这里,可是她必须要来,顾卿辰的这个游戏叫她满腹疑窦,她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前头带路的侍卫走的比她们快,此刻正站在路尽头等着她们。
等她们走近后他对安锦舒道:“三小姐且在此等候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嗯。”安锦舒知晓他是要去拿牢狱钥匙,毕竟牢狱很大,钥匙也不可能全部堆放在身上,每一块区域都有负责看守之人,避免有那歹意之人放出犯人。
侍卫前脚刚走,后脚拐角处的议论声便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这将军也是够狠的,把人关在这腌臜处也就罢了,还把人打成那样,那不是他义子吗,这也能下得去手。”
“你可小声些吧,说是义子实际上不过是捡回来博个美名,毕竟谁不知道人家爹娘一家人全死在那蛮夷手上了,据说要不是为了护将军出来,人根本死不了,这留个独子不捡回来,那岂不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嘛。”
安锦舒听见这话眉头紧皱,原来外面现如今竟是这般传的安家。
“真是个可怜人。”
“谁说不是呢,你听说了没有最近京中传的事?说太子找见了。”
太子?
安锦舒心一提,顾卿辰如今正在牢中锁着呢,哪里平白冒出来一个太子?
她凑耳想继续听,可那拿钥匙的侍卫此刻却取了钥匙折了回来。
“叫三小姐久等,三小姐随我来。”
他一说话那议论声仿佛没出现过直到她们走远都再未响起过。
可安锦舒本就不平静的心听完这一番议论后更是如在油锅上煎炸般煎熬万分,她怎么觉得事情走向越来越奇怪?
不仅仅是脱离她的认知那般简单。
顾卿辰到底在做什么?
“到了三小姐。”
侍卫的声音打断了安锦舒的胡思乱想,一抬眼安锦舒便透过那木头缝隙看见了角落中埋首之人。
随着锁链被抽走,牢门敞开。
安锦舒迈步进去。
红鲤却一把拉住了她眼中有些担心。
安锦舒朝她一笑:“你与阿梨在这里等我,听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