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葬礼办了三日,而她也浑浑噩噩在家中藏了三日,待第四日时阿梨替她收拾着包裹,红鲤自外进来。
“小姐,奴婢有个消息。”
“什么消息?”
“听说太子殿下有将醒之兆。”
安锦舒手中动作一顿,抬眼惊喜望着她,然后一息,两息时间过去,只见她带着惊喜的眸子渐渐黯淡,然后归于平静,转过身子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是吗,那真是好消息。”
红鲤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梳子:“小姐,咱们真的明日就走吗?”
“该走了,否则等人醒了便走不掉了。”安锦舒叹息一声望向窗外,原来她与顾卿辰真的八字相克,注定在一起就会祸事不断。
想想也是,上辈子她付出惨重代价,这一世顾卿辰不是在受伤便是在受伤的路上。
她悉心守了他一年,他无丝毫转醒的迹象,如今她一离宫,前脚走,后脚他便有苏醒的迹象,果然她二人是天生的冤家吧。
突然安锦舒想到什么:“我记得我有一把剑,你找找。”
“剑?”红鲤思索一下,然后放下梳子走至柜子前在其中翻箱倒柜好一阵子,从最下面翻出一长条盒状物来。
她放置在桌上,打开了来:“小姐,是这个吗?”
安锦舒走过去,看见里边寒光凛冽的长剑伸手拿起。
剑身长且直,剑鞘纂刻着古朴繁复的花纹,她抽出长剑,只见一道渗人冷光在眼前划过,那利刄似能削铁如泥,锋利不可比拟。
斩天剑,当初她在芙蓉锦阁之中夺得冠首赢得的神兵。
本是为了庆贺顾卿辰生辰与归家,可是后来因他惹了自己不开心便赌气未曾送出。
如今她也要走了,这把神兵也不应该在她屋中蒙尘。
她转身从妆柩台面之上取过一玄红相间之物,然后仔细挂于剑柄之上,她当初还欠顾卿辰一个荷包,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也不曾绣过,这两日赶出来的这个穗子便算作当初食言的补偿吧。
仔细又擦拭了剑身,安锦舒把剑插入剑鞘,轻放回盒子中,随着盖子落下,剑身光辉消失在那缝隙之中。
收拾完后,安锦舒抱着剑去了自家兄长的院子中,请他帮忙转交。
把剑亲自交到他手中后安锦舒问他借了两名水性好的侍卫。
安锦然没有问她要做什么,挑了两名水性极好的下属给她。
是夜,安锦舒带着那两名侍卫自安家后门行马而出,直奔城外,去到了当初她落水的悬崖边上。
她还记得那日昏迷时做的那个梦,绿萝说她好冷,这么多年,绿萝的死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当初她推开了红鲤却无法推开她,绿萝是她们三个之中最小的,她本应当好生活着然后嫁人生子,却受她连累落入悬崖生死不明。
而她连她的尸身都寻不见,无法叫她入土为安。
受那日梦境启发,安锦舒便想在走前在最后寻一次,若是找见了呢。
悬崖底的暗河边上,安锦舒裹着狐裘站在一旁看着河中二人在其中来回穿梭。
站的累了她便在岸边来回走动顺便捡些柴火。
夜晚的崖底很是阴冷,安锦舒叫红鲤升了火堆,供河中二人上岸取暖。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个小小的山包。
本也只是随意一眼,并不打算作理,可是在路过那个小山包时她却瞧见小山包前面的石头似乎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