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其中有何玄机不成?”柳安祁好奇问道。
“表哥无需多问,自照做便是,本公主与柳家同出一脉,又岂会让自家人做亏本买卖?”夏子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
柳安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于夏子衿的话,他自然是信的。
“公主,江南来信了!”
夏子衿正与柳家兄弟说着话,门外头小桓子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他手机握着浅黄的信封,朱红的框里用明墨写着“予公主”三字。
“是晟卿的信?”夏子衿接过信封,面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桓子点头,道:“还热乎着呢,奴才刚从送信官儿那取来的。”
夏子衿拆开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小心抽出纸张,对着烛光轻轻一抖,那墨香便淡淡地散出来。
对着暖光的烛光,她细细地看起了信上的内容,只见上头的字迹刚劲有力,满满当当竟有四五页之多,行笔间便可见写信之人的心意。
她一行行认真地阅读着,跟随夏晟卿信中所写,去感受江南的一切状况。
信中写到,夏晟卿才方至江南,便已见到江南一片败落之色,天上的雨水未停过,连着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许多事情都堆在手头上做不了,他领着众人身披斗笠在大雨中奔波,回来后冻得直打喷嚏。
信中又说,夏晟卿用了她的法子在重新建水坝,很快就完工了大半,又现原来之前林润玉用的竟然是此等货,白白害死了那么些人。
信中还说,要她多保重,每日的补药要记着喝,秋日里凉,夜里也别独自一人饮酒伤身。
夏子衿越是读到后头,脸上的表情便更是多了起来,她的唇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柳安栎见夏子衿自个儿看信看得认真了起来,忍不住打趣道:“表姐竟是被一封信勾去魂了!”
夏子衿小心叠好书信放回信封里,连日而来不能出宫的阴郁似乎也被这一纸书信给治好了。
“表妹,夏公公在江南可还好?”柳安祁问道,他更为关心的是江南那头的状况,毕竟这关系着夏子衿与夏晟卿的性命。
“安祁表哥放心便是,晟卿他能力不弱,加上有方案,目前江南局势还算稳步进行。”
柳安祁点点头,也稍稍放心了下来。
“可是表姐,你与那夏公公……”柳安栎一边咬着藕片,一边巴眨着眼睛问道,他刚说出口,柳安祁便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疼得他哎哟地叫唤。
“哥!你踩我做什么!”柳安栎瞪了他一眼,嘟囔道。
“吃你的饭便是,堂堂男儿怎得这样啰嗦?”柳安祁低头扒了一口米饭,淡淡道。
“我这怎是啰嗦!咱们自家人说自己话,公主表姐,不是安栎多嘴,只是那夏公公他与表姐还有婚约在身,若是此次治水归来,表姐难不成真要嫁给他不成?”
柳安栎向来有事说事,藏不住心里话,柳安祁则寡言一些,这会儿子谈到这个话题,二人却是不做声了,都等着夏子衿的答复。
夏子衿笑了笑,知道常人很难明白自己心中所想,若不是死过一回,她怕是也不会看破了这俗世,也会觉得嫁给一个太监是荒谬之事吧。
“有何不可?”
她笑得坦然,柳安祁却有些着急,坐直了身子,道:“可他……他毕竟不是正常的男子,表妹,你可想清楚了?”
“是啊表姐,那夏公公再好,也是个公公,若是你嫁给他,那这辈子便无法绵延子嗣,也无法享受到正常女子应有的待遇!”
“本公主从前怎未现,你二人竟这样默契?”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道,夏子衿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本公主是大莱的公主,即便受几年异样眼光,又能如何,日子终归是自己过着舒心便好。没有子嗣便更是好办,大不了你们谁人成了亲,生下了孩儿分给本公主一个便是,本公主定会将他养得白白胖胖。”
夏子衿如是说着,兄弟二人也没辙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若是柳相卿在,怕是更要愁得抖胡子。
夏子衿抚了抚放在膝上的信封,挂着淡淡的笑意,她觉得好便是好,柳家人现在不明白她,将来终究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