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圣帝于心不忍,怜惜的替她顺气,轻轻地拍着月静安的背脊定声道:“静安,你别怕,朕定会替你将这个心思歹毒之人纠出来严惩不贷,有朕在绝不会让你有事!”
小竺捧着药碗便挪动膝盖跪到了床沿前,舀了一勺黄褐的汤药递到月静安唇边道:“娘娘快把药给喝了吧,这没日没夜地咳嗽,皇上看着也是心疼的……”
“这位姑娘且慢,可否将这汤药给老夫看看?”汤药还未送进月静安的嘴里,便被院太医叫住。
小竺点头将药碗递给了院太医,他先是低头在碗中嗅了许久,脸上有凝重之色,伸出食指沾染了些许药汤在鼻尖更深地嗅了起来,又沾染一些用舌尖一沾,心中大惊,捧着碗便对明圣帝躬身言道:“启禀皇上,此药中含毒,若是微臣没有判断错,莲妃体内的毒素,与这药碗之中应当是同一种。
明圣帝怒目瞪向小竺,呵声道:“大胆刁奴,竟然端着有毒的药给莲妃喝,那药中的毒是否是你下的,给朕从实招来!”
小竺惊慌着跪到明圣帝面前摇头道:“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也不知道那药里头竟然有毒药,奴婢跟着娘娘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有害死娘娘的心思呢!若是知道这药里头竟有毒,奴婢就是自己喝也不会端给娘娘的!”
“皇上臣妾信得过小竺……她不会背叛臣妾的……”月静安捂着唇咳嗽了几声,弱声道。
明圣帝皱着眉头,大手磋磨在膝盖上,心中烦闷,思虑片刻道:“若不是你,那就是经手过这药的所有宫人都有嫌疑!传朕命令,所有经手过莲妃汤药的奴才都给朕叫进来!”
话音刚落,小夏子便出殿去办,不出一刻就将经受过汤药的婢女一共三人,全数叫进了屋子里头。
“你们三人,都是做什么的?”明圣帝一双龙目肃穆地盯着三人,有着不容忽视的权威。
“奴婢芬儿,是替娘娘去太医院抓药的。”粉衣裳的宫女低头道。
“奴婢柳儿,是小厨房煎药的宫人。”柳儿抬头看了一眼明圣帝,弱声而言。
“奴婢谷儿,替娘娘从厨房里头端药。”
三人皆是颤巍巍的模样,身为二等以下的丫头十分难得面见皇帝,此刻也是心中胆怯。
明圣帝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沉声道:“莲妃的药是在你们手上经手的,方才却查出了里头掺有毒药,你们之中定有一人是那胆大包天的刁奴,究竟是谁,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三人一听,皆是惊慌失措地叩头喊冤起来。
“皇上,奴婢抓的药都是太医所开,一分一毫也没有错漏的,皇上若是不信,尽可以让人将厨房里剩下未煮的药材和太医的药方仔细比对!”芬儿躬着身子道,满眼的无辜之色。
“奴婢也冤枉!从厨房里头端了药便热乎着给娘娘端过去,路上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都有小竺姑娘看着,哪里能够做手脚呢!”谷儿垂着头委屈不已。
柳儿儿闪过一丝心虚的表情,也连忙道:“奴婢也是无辜的,给娘娘煎药一点儿也不敢懈怠,更……更不会起什么歹毒的心思……”
柳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没有逃过明圣帝的眼睛,他冷哼一声,便指着跪在中间的柳儿道:“你这奴才眼中有不实,来人,去厨房里头把煎药的药渣拿过来给院太医瞧一瞧!”
片刻后小竺便将厨房里头的药渣连着煎药的药罐子一同端过来了,院太医抓起一把药渣仔仔细细地分辨看查,双眼蓦地睁大惊呼道:“皇上,药渣中赫然有毒!”
明圣帝双眼眯了起来,抬起一脚便踹向柳儿的胸口,厉声道:“好一个刁奴,竟敢公然在主子的汤药里下毒,朕定要赐你一个死罪!”
柳儿抖着身子便磕头求饶起来,害怕得声音也哆嗦不停:“皇上!奴婢冤枉!”
“冤枉?”明圣帝冷哼一声,“物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来人,拖下去砍了!”
柳儿大呼一声就抱住了明圣帝的腿哆嗦道:“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受人指使,绝不是出自本意要毒害娘娘的啊!”
明圣帝瞳孔蓦地瞪大,踹开了柳儿,冷声道:“是谁人指使你?”
此刻明圣帝是震怒不已,后宫里头的把戏他不是不清楚,平常的小打小闹便罢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事关人命,更是涉及到他最为在意的宠妃,他又怎能不查一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