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言未曾想到她竟然这般丝毫不觉有愧于自己,紧紧攥着帕子听她奚落的话语更是气恼。
“四姐姐,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良心吗?事到如今又何必这样装疯卖傻,本公主全都已经知道了!”
夏子琦一愣,狐疑地打量了她一圈,嗤笑道:“什么装疯卖傻,什么知不知道的,本公主不明白你在瞎说什么。”
夏子言走近她,双眉低锁。
“你当真不明白么,鸳尾湖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释?”
她心中沉了沉,瞧着夏子言颇有些咄咄逼人势必要讨一个说法的架势,又有些慌张起来,莫不是夏子言知道是她给荣遇下药不成?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夏子琦否定,这么多天也不见夏子言有一丁点动静。
况且夏子矜,她无凭无据也没有理由去告自己,一定是夏子言自以为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框她。
对,一定是这样,她不能自乱阵脚!
“哼,本公主要跟你解释什么?难不成七妹妹自己不知矜持,婚前行那等子羞人之事,也要来向本公主来讨什么解释么?”
“你!”夏子言气结,她不明白为何夏子琦竟然可以这般厚颜无耻。
外头不时传来宫人走动声,两人在凉亭里头大眼瞪小眼,却是没有人现。夏子琦冲夏子言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走,又被夏子言一把拉住。
“夏子琦,你别以为我真的那么无知,你知不知道你差一些毁了我!”夏子言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是难见的怨憎与痛然之色,“你布局给世子下药,是想要与他结秦晋之好么?想要用最强有力的手段将我从世子妃的位置上挤下去好取而代之,是也不是?”
夏子琦心里一跳,有些慌张起来,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真的是夏子衿那个贱人告密!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么,那你又如何不敢看我的眼睛?”夏子言冷声道。
她的确是一向与世无争,也不喜欢同别人有什么恩怨纠葛。可并不代表夏子琦就可以将她当成傻子一样算计,她不是圣人,没有一忍再忍的本事,从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也就不和夏子琦计较了,可是这一次她当真是忍不下了。
如若夏子琦得手,那么她的未婚夫同自己的姐姐在大婚前偷欢,这样的丑闻传出去要将她置于何地?这皇宫里这天下间,向来只有阴暗污浊的事情最让人津津乐道。
一旦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她很快便会成为整个上京的笑柄。明圣帝为了顾全大局,堵住越家人的嘴巴,也必定会将荣王世子妃的人选换成夏子琦。
她会如何呢?日日听他人嬉笑,又或是在这皇宫中老死,再难以嫁一个心仪之人。
可是人性从来就是自私的,夏子琦并未觉得有哪里对不起夏子言,甚至觉得是她挡了自己的道,又怎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
“呵,本公主有什么好不敢的,就算是本公主做的又怎样,你拿出证据来啊,空口白牙,谁听你的?”
“况且如今婚前苟且恬不知耻的人是你啊七妹妹,和本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夏子言捏着她的手腕渐渐用力,竟是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得说不出话来。
“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保住了世子妃的地位又如何,荣遇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夏子矜那个狐狸精!你以为你很得意么?知不知道,本公主下的药是让人能产生幻觉的催情药,荣遇是将你看作了夏子矜才那般热情与你,否则即便是你不着寸缕躺在他身旁,荣遇他也不会碰你一下!”
这一字一句的羞辱皆是像刀割一般,催剐着夏子言的心脏,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与憎恨,她不恨夏子矜填满了荣遇的心,也不恨荣遇不对自己倾心,她只恨夏子琦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来伤她,恨她不加掩饰地说出残忍事实。
一切的痛苦与羞耻皆是拜夏子琦所赐,她好恨......
“怎么,瞪着本公主做什么。不爱听么?”夏子琦撇嘴讥笑,“可这就是事实!”
“你别得意,我要去告诉父皇,告你所做的一切,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情。”
夏子言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她不信夏子琦能够为所欲为而丝毫不用承担责任,父皇会给她主持公道的!
听到这句话,夏子琦的脸色变了变,她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又嗤笑起来,深目道:“告本公主?就凭你?”
“试试便知。”
夏子言这一回是真的冷了脸色,誓死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夏子琦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她原以为夏子言没有那个胆子,若是她当真硬气起来告自己那么当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你无凭无据,说了父皇也不会信你,别白费力气了。”夏子琦尖刻道。
然而这一次夏子言的态度彻底超乎了夏子琦的想象。
“父皇不信还有别人信,别人不信还有天下人信,总之你的恶毒心肠很快便会人尽皆知的。”
说罢,夏子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正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