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皇宫里的事情,夏子衿一无所知,若是知道会闹出这个样子,定然会忍不住开心的。要知道,梁国皇帝可是给她找了不小的麻烦。
告诉了察科尔自己的意思后,夏子衿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反倒是察科尔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面对他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还没有等他害羞够,一件事情就促使他不得不来见夏子衿,夏子衿见他这般急着求见自己,忍不住诧异,“七王子,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大莱皇帝,还求你救救我妹妹,她落水了,还没有醒过来。”察科尔不复之前的自傲,语速极快,面带恳求,“纳乌尔小时就曾落水,身子受不得寒气。”
夏子衿一改之前懒洋洋的表情,坐直身子,取下自己的腰牌递给徐德仁,“徐德仁,你带着朕的腰牌,去请张院,让他赶紧前去救治纳乌尔。”
“多谢大莱皇帝。”察科尔深深的看她一下,左掌按在胸口,满是谢意。
瞧着他谢自己,夏子衿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察科尔这才起身下去,神情焦急,可见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妹妹。
夏盛卿见她一直盯着察科尔的身影呆,忍不住皱眉,面色有些不悦起来,“子衿,你为何一直盯着他。”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夏子衿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酸味,忍不住失笑,继而眼神凌厉起来,“好端端的,纳乌尔怎么会落水?”
“许是不小心贪玩了。”夏盛卿瞧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并没有在意。
夏子衿瞧着他的表情,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她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一样,搅的她不得安宁。夏子衿叹了口气,眼神中露出些许无奈来,只不过片刻,她就收起自己的表情。
希望这事只是无意,倒也罢了,若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她查不出来,定然饶不了这暗中的人。夏子衿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
那边察科尔得了夏子衿的腰牌,立刻过去找张院救治纳乌尔。纳乌尔与草原女子有很大不同的原因就在于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像一般女子那样疯。现在这掉到河里,虽然是夏天,可也要了她半条命。
纳乌尔休养了七天才醒过来,这期间,夏子衿一直在调查此事,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她无意中掉了下来。虽然夏子衿还有觉得疑惑,可到底是认下这结果,没有继续查下去,左右纳乌尔已经醒过来。
只要纳乌尔没有出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大莱逗留了这么久,察科尔见纳乌尔休养的差不多了,就和夏子衿辞行。至于条约,夏子衿自然是修改了一下,她和梁国只怕很快就要开战,如今与匈奴结盟,不是什么坏事。
匈奴为此付出的就是若是梁国真的出兵攻打大莱,匈奴要负责骚扰梁国边境,如此可分散梁国的兵力,大莱应付起来要轻松许多。
比起让他留在大莱这样的馊主意,察科尔自然是答应下来。送他们出城的依旧是夏天勤,他们离开后,夏天勤同样到她跟前来辞行。夏子衿看着他去意已决,嘴巴动了两下,露出三分无奈来,“一定要走?”
“自然是要走的,你这边已经没什么事情需要我,我若是再留下来,岂不是惹人厌烦?”夏天勤笑了笑,面上虽是若无其事,实则心底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夏子衿无奈摇头,“也好,朕就不留你了。”
她转眸,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冲着他扬了一下,“朕就以茶带酒,送你一程。”
夏天勤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有些唏嘘,当初他一心想着皇位,与夏子衿斗的不亦乐乎,这回过神,却是如今这番样貌了。
他同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深深凝视她一眼,“皇上,这大莱的江山就交给你了,你万不可辜负先帝所托。”
夏子衿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她却是硬生生忍下泪意,点了点头,允他回封地去了。看着她背影,她忍不住长叹一声,还是夏盛卿过来,按住他的脑袋,“子衿,他走了才快活些。”
虽然她知道夏盛卿说的是实话,可这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