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萧刹并没有回凤仪殿。
赵清婉虽感失落,却也在她意料之中。
之后便也没那么盼着了,只想安心地养胎,到时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再说。
转眼十二月,天更寒了,京城也开始落雪。
沈贵人两个月的禁足期,也一晃满了。
这两个月,她虽然不能出常宁殿这一方小天地,但这两个月,却是她自进皇宫以来,感到过得最踏实平和的两个月。
外面的一切纷扰繁华都与她无关。
不会因为萧刹宠不宠爱她而忧思伤神,患得患失。
也不会因为担心哪个嫔妃想害她,而忐忑不安。
不过,这种能在勾心斗角,暗潮涌动的皇宫里,过着与世无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
她也就只能体验着这两个多月而已。
一日上午,萧刹在宣室殿处理折子有些脖子酸了。
抬头随意瞟了眼殿门口,只见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
他又顿时一下想起了赵清婉送宴子勋袍子的事,还有她让霍莲莲捎给宴子勋的那句话。
她希望宴子勋在京城的冬天,能过得不太冷。
呵!
多么贴心的话啊!
这句话,一定胜过千言万语赤裸裸地说她想念宴子勋,更能让宴子勋心中感动吧?
而她,又可曾希望过,她的丈夫也能在京城的冬天,过得不太冷?
想到此,萧刹眸光一片阴沉。
随后问小穆子道:“小穆子,沈贵人的两个月禁足期可满?”
“回皇上,估摸着日子,应是满了。”
“好,那你现在亲自去内务府一趟,挑件上好的大氅,要红色的,就说是朕赏赐给她御寒的。然后,传她即刻过来宣室殿伺候笔墨。”
“啊?”
“怎么?人还没老,耳朵就不中用了吗?”
“诺,奴才耳朵听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小穆子不知主子这是真打算开始宠幸沈贵人了,还是借此与皇后赌气。
只得听令照办。
马上打着伞去了内务府,挑了件进贡的上好的红色大氅,去了常宁殿西偏殿。
“咱家见过沈贵人,沈贵人吉祥!”
“穆公公有礼了,穆公公今日怎么亲自到我这儿来了?”
沈贵人见穆公公竟然罕见地上了她这儿,顿时倍感意外。
“回沈贵人,咱家是奉皇上之命,特来给贵人送这件大氅的。皇上说,天儿寒了,这件大氅送来给贵人御寒。”
“啊?哦!嫔妾多谢皇上的惦记与赏赐。”
“沈贵人,皇上还让咱家来传话,说让贵人即刻去宣室殿伺候笔墨。”
“什么?皇上竟让我去宣室殿伺候笔墨?公公可有传错了?皇上不是一向不喜后宫嫔妃去宣室殿的吗?”
听到小穆子接下来的话,沈贵人顿时瞪大了一双宁静的眸子。
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回贵人,皇上的旨意,咱家怎么可能传错呢?贵人跟咱家去便是了,耽误太久了,咱家怕皇上会不高兴。”
“哦,那行吧,那我准备一下马上便跟公公去。”
“贵人,外面正落着雪,您不如就披上这件大氅吧。咱家估摸着,皇上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您能披着这件大氅去。”
“好,那我便听公公的,紫鹃,这就帮我披上吧。”
“诺,小主!”
见自己的主子禁足期才满没几日,就得皇上如此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