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刹一走进常宁殿，便见主殿灯火通明。

小穆子马上扬声唱叫道：“皇上驾到——”

唱叫声一落，沈贵人跟一众宫人和侍卫皆走出来向他行了个礼。

“都平身吧，沈贵人，怎么回事？良妃怎样？”

“回皇上，您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沈贵人有些哽咽地回答道，然后抬手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湿润。

萧刹马上大步走进内殿，见到良妃一脸安详地躺在榻上，但胸口的寝衣沾满刺目的鲜血。

他顿时佯装震惊与痛心地喊了两声：“良妃，良妃！”

已经断了气的良妃自然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他便停止了喊叫。

然后打量了一眼靠在榻边，身上同样沾满鲜血，一动不动的小桃。

转身大怒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良妃姐姐身边的丫鬟小柳说，是素烟杀了良妃姐姐和小桃。”

听到沈贵人的话，萧刹随即犀利地瞟了眼被两个侍卫扣押在一边的素烟。

然后看向一众宫女道：“小柳是哪个？”

“回皇上，是奴婢。”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从实说来！”

“诺。”

小柳走上前，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后。

院子里也传来了一声唱叫：“颖妃娘娘驾到——”

颖妃疾步走进内殿，向萧刹行了个礼，又与沈贵人寒暄了一句后，上前看了眼良妃和小桃的情况。

见她们是如此个鲜血淋淋的死状，顿时不由微微惊了一下。

她知道，良妃和小桃的死，定是萧刹派人所为。

不过，仍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跟萧刹一起聆听着小柳的说辞。

“回皇上，今晚是奴婢在殿外值夜。奴婢见娘娘歇下了，想着后半夜也不会有什么事，就……就不小心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中，奴婢听到有脚步声，便睁了一下眼瞧了瞧。”

“奴婢见是素烟走过来了，想着素烟都是常宁殿的人，而且她又是娘娘的陪嫁丫鬟。”

“奴婢便也没在意，便又继续打起了盹……”

听到小柳的这番说辞，素烟在旁边“啊啊啊”的大叫挣扎个不停。

若不是两个侍卫按压着她的胳膊，她真想马上冲过来撕烂小柳这张说谎的嘴。

萧刹不耐地瞟了素烟一眼。

冷厉地呵斥道：“把素烟的嘴给堵上！”

“诺！”

一个宫人马上拿了块帕子，将素烟的嘴给堵上了。

小柳见状。

继续说道：“奴婢打盹时，模模糊糊地听到又有两趟脚步声，但奴婢想着，若有什么事，娘娘肯定会出声叫奴婢的。”

“所以，便也仍然没在意，继续在打盹……”

“直到突然听到娘娘寝殿里响起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奴婢吓了一大跳，便马上起身跑了进去。”

“奴婢跑进去时，只见娘娘胸口都是血的躺着，而素烟正在拔小桃胸口的匕首。”

“奴婢见到素烟拔匕首时，那样子，慢条斯理的，而且还是在笑着。看着特别阴森恐怖，就像个疯子一样。”

“奴婢害怕极了，便马上大喊着跑出去叫人，然后，沈贵人她们便都赶过来了。”

小柳无比紧张地将小穆子提前教她的说辞陈述完。

又接着补充道：“还有，皇上，自从素烟嗓子坏掉后，其实奴婢之前好几次都见到素烟看娘娘和小桃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怨恨的样子，很是瘆人。”

“但奴婢之前想着，素烟就算再怎么怨恨娘娘和小桃，也应该不敢对她们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