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和小宁王的话言简意赅,却说得邵逸航汗毛都竖了起来;里面蕴藏着森森的杀气,两人笑容洋溢,但是眼神对撞,好似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打杀对方。
“这小子,竟然对我也动了杀意,果真是胆大包天!”小宁王心里忖道,嘴中却突然一笑,道:“陆兄弟,上次小王那儿有点药,倒是忘记了送给兄弟,还好你也算是福大命大,安然无恙;若是因为为兄的失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陆离听出了他的意思,笑道:“不要紧,些许小伤罢了!倒是世子殿下,上次我委托蔡洛送过来的安神药草,可还好用?只怕殿下到现在,还有些头痛吧?”
小宁王听了这话,想起那些日子,他经常痛入心扉、容易忘事,还是心有余悸,“哼”地一声,眼光从陆离和朱厚熜脸上扫过,拂袖便走。
“这个小子杀伐果断,又能谋定而后动,是个人杰!此人不能留,还是要早些除去!”
陆离也感受到了小宁王的杀意,见他看着自己和朱厚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小宁王看见自己和朱厚熜站在一起,以为自己已经投靠了朱厚熜,站错了队伍,所以彻底起了杀心。
小宁王彻底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他也没有在意。自己现在走的是读书人的路,不需要投靠藩王;未来要走的是武道之路,瞻前顾后于武道无益。
至于馋嘴帮和离家铺子等事业,若是那小宁王一定要惹上自己,除了他就是了。反正,宁王府迟早要造反,即便自己不动他,他也活不过几年。
小宁王大步走到了鸿宾楼下,正要进去,突然见到大门口有人影一闪,正是那四海帮主熊三彪。
小宁王左右一看,脸色低沉地跟着他走进了一楼的一个小雅间,问道:“叫你们去杀了陆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熊三彪哭丧着脸道:“殿下,我等奉命去杀陆离,却被日月宗的钟绝坏了大事。他一定要与陆离赌斗,不愿意一起动手,还把我一个人推了出去。害得我技不如人,被他羞辱了一顿,还输了好几样宝贝给他们。”
“什么?”
小宁王面色陡然变得无比森寒,恶狠狠道:“没用的奴才,竟然连这件小事也办不到,难道还要本世子亲自出手不成?”
“殿下,要不要老奴亲自动手?”高大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连熊三彪这种宗师境的高手都一无所觉,仿佛幽灵一般。
小宁王思索片刻,摇头道:“我刚刚才知道,陆离是兴王世子朱厚熜的人。只是现在朱厚熜也在这儿,陆离又是分宜书院的学子,是这次交流的重要人物。只要国子监这些人在,我们都不宜动手,免得惊动了天听!不过,过段时间他要参加袁州府的府试,总有机会动手,到时候再除了他不迟!”
熊三彪哭丧着脸道:“那这样不是便宜了他?我看日月宗的万灵输给了陆离一把宝剑,好像很是舍不得,不如小的设计,惹动那钟绝动手,让他去找陆离的麻烦?”
小宁王眼睛一亮,点头称许,熊三彪这才告辞而去。
待他走了,小宁王才脸色一变,苦着脸道:“高大伴,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要知道今天国子监的人到这儿,里面有不少王公大臣家的子弟,难保会有人把你认出来,倒时候怎么得了?!”
高老太监神秘一笑:“他们有可能认出我没错,我又何尝不是特地赶到此地来看他们的?此次国子监的交流活动,表面上是皇帝下的旨意,你们以为是宗人府的均令,唯有我知道,这次是朱家家主亲自下令!”
小宁王眼睛一亮,谄媚地笑道:“本世子还不是关心大伴,你可是内廷十大供奉之一;天下有谁能够猜的出来,从来不问世事,不偏不倚的内廷供奉这次竟然会插手天下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