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冲他笑了笑,说:“放心吧,他两个可是我的好帮手。尤其是大个子,虽说是个兵油子,但打仗带兵倒是把好手哩。”
顿了一下,祥子若有所思的接着说:“不是穆民不让喝酒么?”
马占全,有些丧气地摇摇头说:“现如今的年轻人莫法说,不好好做乃麻子也就罢咧,还非要偷偷摸摸的灌马尿。动不动就喝得五马长枪的,真是羞他们的先人咧。”
顿了一下,马占全神情认真地说:“按《古兰经》的教义,喝酒比吃猪肉的罪过还重哩。”
祥子好奇的超前凑了凑说:“噢,这我还不知道哩,我只当猪肉才是回民的大忌哩。”
马占全轻叹一声,说:“经上是这么说的,当你路途中,遇到驼着猪肉的垛子,倒在路边,你要帮着扶起它。因为,猪肉在你没有其他食物,将要饿死时,可以吃它救命;当你遇见烧酒垛子,倒在路边,你要绕道而行。因为,酒是可以让人乱性的。”
祥子对此,是有过切身体会的。他有所感慨的用力点着头,说:“就是,就是,这爱喝酒,真不是个啥好事情。”
说着,偷偷冲淑珍瞟了一眼,淑珍听了此话,也有所触动。
刚想偷着瞄祥子一眼,却不料,正好四目相遇。
虽说没有火星四溅,却也是热潮涌动,烧灼脸颊。
祥子见淑珍脸一红,忙借逗弄小海撤掩饰了过去。
便掩饰般的抹了把脸,接着说:“难怪佛家把酒列为重戒。佛门中,杀盗淫妄酒为佛门五项重戒。我起初还不理解,为啥把酒和那四项重戒排在一起。后来,法师们讲解才明白,把喝酒列入重戒,是防止酒后违反那四项重戒。”
马占全赞同的点头说:“我就多少见不得爱喝酒的人,你看他平日好好一个人,灌上些马尿,就没个人形哩。东倒西歪,胡说八道的,胆子大得很。”
祥子微微一笑,说:“难怪古人早就说过:“喝酒是,‘循规蹈矩的开始,伤风败俗的结束。’”
马占全十分认同的点头说:“你可说对咧,有一年,我给村里办事求着贾秘书,正赶上人家喝酒哩。磨不开面子,就坐下看咧一会。刚开始,你敬我让的,一个个人模人样。等几杯酒灌下肚子,就不是那个话哩。贾秘书也变成老哥咧,再后来,就逑来把去的,吐开脏话咧。前后就像是两个人似的,真把我丧眼得够呛。”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到了做最后一次乃麻子的时间。
见马占全开始有些坐卧不安,淑珍便亲切的瞅着祥子,说:“要不,你先在我屋里坐会吧?大老子该到做乃麻子的时间咧。”
祥子听说,忙磨下炕。满脸歉意地说:“你看我,说着高兴就忘咧时间。我也该走咧,明早还要训练哩。”
说着,扭头瞅了眼已经熟睡在炕角的小海撤,就朝门外走去。
马占全忙笑着搭讪道:“你看,我们回回的事情就是多,对不住咧郭助理。”
顿了一下,他又迟疑的接着说:“要不,先在淑珍屋里坐会,毕咧,我们再谝会儿。”(那地方把闲聊叫谝)
祥子忙摆手说:“不咧,不咧。天不早咧。改日,我再找你谝。”
说着,便匆匆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