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微弱的亮光闪处,一只驳壳枪,正对准了铁蛋的胸口。
只听祥子身边枪声一响,那个黑影,便软软的歪在了一边。开枪的当然是淑珍,她始终都是那么的细心敏锐。
祥子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捏,表示感谢。
见土匪们都胆怯的蜷缩成一堆,祥子招呼打扫战场,自己找了个火把,朝寨外晃了几晃。
这时,赵啸天也气喘嘘嘘的赶了过来。未等祥子开口,便喘息般的笑着说:“那帮怂货,拿绳子捆咧,还说酒话哩。”
正说笑间,只见杜生仁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寨门。一见面,就从身后拽过个小个子队员,一脚踹倒在地,忿忿地说:“都是这货枪走火咧,害的我们稀里糊涂的打咧一仗。”
说着,又急切的凑近祥子,试探的问道:“莫给您带来大麻搭吧?”
祥子轻叹一声,说:“幸亏铁蛋安排的周全,不然,可就难说咧。”
杜生仁听了,转身又要踢那人,祥子忙上前拦住扶起。见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娃娃,便亲切的摸了摸他的头,说:“以后,可要当心哩,不然要惹出大乱子的。回去好好给大伙认个错,跟着杜队长认真练枪法,争取下次撂到他两个土匪。”
小伙子感激的点头如捣蒜。
祥子拧身拍了拍杜生仁的肩膀,说:“算咧吧!还是个娃娃么,好好**,经过几次阵仗,胆子就大咧。”
杜生仁还是气犹未尽的嘟囔道:“今儿要是坏咧您的大事,可让我咋交代么。真是一个老鼠,臭咧一锅汤么。”
祥子冲他淡然一笑,安慰道:“首次上阵,能有今天的表现,已经不错咧。”
杜生仁恨恨的嘟囔道:“这算逑个啥哩,还莫见个人影子哩,就怂成这样。要是遇上当年马仲英攻城那阵势,还不吓得尿裤子哩。”
祥子笑着说:“慢慢来吧,相信他将来会是个好苗子。”
说话间,大伙已经清理了战场,两下里合兵一处,押着俘虏,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寨子中央。祥子让赵啸天安排了岗哨,其余人都回营房睡觉,等天亮再说。
安排停当众人,铁蛋便带着祥子几个来到了贾彪的屋子。
昏黄的灯光下,贾彪依然像头肥猪似的,睡着一动也不动。灰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铁蛋像滚麻袋似的,连人带被将贾彪的尸体弄到一边。掀开枕头下的木板,露出一处不大的暗仓,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木匣。
铁蛋打开小木匣,里面装着三叠钱和一些金银首饰。便欣慰的笑了笑,冲祥子说:“这是孙家的,原封未动。”
说着,又取出了另只木匣,木匣上着锁,铁蛋从贾彪身上摸出钥匙,打开木匣,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钱。
铁蛋冲大伙欣喜一笑,便将木匣扣个底朝天,不想,里面竟还藏着一袋金沙。
赵啸天用手指捏点瞅了瞅,乐得咧嘴一笑,嚷嚷道:“嗯,成色不赖,是阿山的货色。”
说着,扭头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狡黠的瞅着祥子,小声说:“打算咋弄?”说着,拿起金袋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