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查完房出来的许佳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揉了揉眉心,脸色有些难看。
季菀的眼睛今天才刚摘下的眼纱,过激的情绪可能会带来未知的影响。
“抱歉,菀菀就拜托你了。”
傅危离开了病房门前,他的眼睛里含着歉意。
走之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的门。
如果自己的存在会刺激到菀菀,离开就是她的最优解。
许佳看着男人离开的落寞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至于季菀?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安静的病房,季菀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而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了。
“谁?”
有些嘶哑的喉咙里溢了出来,季菀站起身,看着门的眼眸有些紧张。
“是季菀小姐吧?我是季东海先生的受托人,这一次是特意找您来核对资产项目的。”
季东海三个字成功让季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拿着公文包的男人,他彬彬有礼地提出了一张名片。
简约的名片写着嘉诚信托有限责任公司。
“进来说话吧。”
季菀接过了男人的名片。
信托在企业家族里还算常见,受理的信托机构会根据委托人的意愿,在委托人约定的时间分配资产。
爸爸苏醒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这显然是很久之前做的部署。
“这是季东海先生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但不限于钱,比如企业的部分管理权、金融资产、专利等……”
受托人的公文包里源源不断地掏出了一摞文件,从保险单到地产商标的证书……
季菀有些不可置信,三年前如果父亲的手里有这些筹码,季氏根本不可能走向破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所受理的资产从来源证明和完税证明都是完备,合理合法,而信托的存在主要是完成财富的代际传承和定向传承,因此钱财一旦入库是不能提前赎出的。”
受托人看出了季菀的疑惑,他推了推眼镜耐心地解释道。
“这一笔资产原本是季东海先生准备等您结婚后分配的,但三年来您一直未婚,这笔资产也进入了赎回阶段。”
“三年前破产的局面竟然是因为我吗?”
季菀看着满桌的资产文件,心中满是苦涩。
要不是资产锁进了信托,季氏当年根本不会面临那样的局面……
“季小姐,以季先生当时的财产估算,委托我们的部分不过是冰山一角,破产的背后必定另有隐情……”
受托人正了正衣冠,言辞肯定。
他当年是亲手陪着季东海盘点的名下资产,留给季菀的固然多,但所动用的部分并不会影响到季氏集团的正常运营。
“三年前的事,我会彻查清楚。”
季菀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已经坚定如山,她找到了支撑下去的理由……
手机响起的时候,受托人已经离开,季菀正在收拾行李。
“菀菀,对不起,疗养院的事情是我欺骗在先,但这段时间,我们确实……”
傅危带着歉意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季菀神情冷漠地打断了。
“傅总用不着道歉,你我本来就不是同路人,没有我们,只有你我。”
季菀回答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傅危的心却宛如刀割。
他庆幸她的情绪已经平稳,却对这样界限分明的现状感到痛心。
“菀菀,我……”
电话被切断了,季菀合上了行李箱,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她还要赶航班回国,没时间和傅危纠缠。
被暂停的时针是时候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