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侯季康还有点犹豫,刘溥则当机立断,按照朱高燨的指导的法子,将针头扎入了病患的血管,将盐水挂起来,将管子里的空档排空,看着水滴一点一点地滴入了病患的体内。
“这样行吗?”侯季康问道。
“不知道,先看看吧!”刘溥也是紧紧地捏了一把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治疗法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将死的病患,终于又保住了一条命,这让刘溥和侯季康非常震惊,他们陆续给其他的高烧的病患输液,给他们的体内补充盐水。
有了这个缓冲,侯季康和刘溥这才有更多的时间调整处方。
京城里哀声一片,这些权贵子弟们,谁又不是一个母亲的孩子呢?
徐氏这里每天都有不少命妇进来哭,哭得她一阵阵心烦,但这些话,她也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一面安慰这些勋贵命妇,一面问朱高燨,那边的情况如何。
直到十四天后,第一个病患熬了过来,这证明侯季康和刘溥的方子用对了,其他的病患也都跟着渐渐地好转,消息传到京城,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次的有惊无险,也给刘溥和侯季康一些启示,他们开始思考,医学上的另外一种研究方向。
如果说,以前的中医都是人体当做一个小宇宙,一个系统在研究,基于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将人与天地都看作一个整体的话,那么现在,侯季康与刘溥在显微镜下寻找病毒,观察病毒,对后一步的研究有了靶向理念。
“殿下跟我说,人的血液只有那么几种,眼下帖木儿那边已经起了战争,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去研究一些血液,你呢?”侯季康只觉得,医学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要去,一起去!”刘溥不甘落后。
等这边的猎屋解封,已经是凛冬时分了,一个个削瘦如柴的勋贵子弟们,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坐火车回到了京城。
朱棣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下面是朝臣们,左边是傅彦等人,右边是张辅和陈仪,今日是宣判比试结果的时候。
“结果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朕在猎宫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从你们住进山洞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输了!”朱棣指着傅彦等人怒道。
毕竟这一次,朱棣也是被吓得不轻。
“你们能够捡回一条命,要感谢太子殿下,若不是他察觉得早,及时指导太医院诊治你们,用了些非常手段,才把你们的命救回来。朕判你们输了,你们可服气?“
傅彦磕头道,“皇上,小民有一疑问,想要问陈仪。”
“有什么问题,当着朕的面,问吧!”
“陈仪,当日你们也发现了那个山洞,你们为什么没有进去?是不是你们在洞里下了毒?”
满朝哗然!
文臣武将们议论纷纷!
朱棣的脸色黑沉如水。
陈仪感觉到后脊梁上,被一道道目光戳得很疼。
他挺直了胸膛,上前一步,啪地行了个礼,“禀皇上,《特种兵训练手册》第十三条明确规定,行军山野的时候,遇到超过两米的深洞,有虫兽栖息过的山洞,均不得入内!”
“这是为何,你解释一下!”朱棣的脸色好转起来,他看着陈仪的目光都变得和缓多了。
“因为野外虫和兽的身上会带很多病毒,对人体有害,甚至很多都会导致传染,一旦沾染上,或许就是全军覆没。”陈仪道。
朱棣松了一口气,看向傅彦,“学艺不精,以恶意揣摩人,尔等人,还想入军中。难道将来,一旦遇到什么挫折,失败,你们的袍泽等不来你们的反省,还要等来你们的猜忌与报复不成?”
文臣们都羞愧得低下了头,武将们诸多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想到方才在傅彦的引导下,也忍不住对陈仪等人生出猜忌来,此时也是赤红着脸,不敢见人。
傅彦噗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朱棣则看都没有看他,而是垂眸于陈仪,“这一次,你们赢了,你也立下了大功,你说说看,有什么想要朕赏赐给你的?”
陈仪泪流满面,知道这是皇上在给他机会,忙道,“臣的母亲,臣想皇上能够赦免臣的母亲,她是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