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论文只发了几篇,组织就用恐吓威胁阻止了他,要求他把初版的药物“银色子弹”作为秘而不宣的宝物,并希望他继续改进。
宫野厚司本以为双方是雇佣和被雇佣这种较为平等的关系,直到组织露出獠牙,一直在实验室待着、可以称得上不经世事情商欠费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与虎谋皮。
他抱着怨气继续了,对于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才华公之于众耿耿于怀。
但研究确实是自己的思路和爱好,总不能赌气不做。
他是一个擅长忍耐的男人。
可宫野艾莲娜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闷闷不乐,她开始谋划着狠狠咬组织一口,让它学会尊重自己的丈夫——这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想要退出组织,或者说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是组织的囊中之物了,想逃离是不可能的。
人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组织作为一个庞然大物,显然超乎了宫野夫妇的想象。
他们以为费尽心思成功逃离了制药企业的研究所,在小城市开了一个乡下诊所,以为龟缩几年组织就会忘记他们。
……但那只是因为宫野厚司的实验告一段落,新的实验设想以当前的技术而言还达不到。
他们喘息的几年只是因为客观条件的怜悯——真好笑,连客观条件都有怜悯,组织没有。
但这些没必要告诉姐姐。
姐姐很怀念那几年的生活。
镜花水月又如何?没人知道真相,镜子里的花也是花,水里的月亮就是月亮。
宫野志保捧场地跟着露出了向往又期待的表情。
宫野明美看到妹妹的表情一阵心酸。
她至少还有曾经快乐的记忆、自由的生活,就算是现在,因为自己天分不足承担组织的压力也不大。
志保几乎就在组织里成长,她连可以怀念的记忆都没有,更别说品尝自由的滋味。
她去美国陪读那几年见到的妹妹笑容是最多的。
妹妹的天赋更是缠绕着她的诅咒,还未成年就被组织揠苗助长、一定要榨出她血肉似的送到进入平均年龄50+的研究所。
还用“雪莉”这个枷锁将她拴在了组织这个深渊。
组织……组织!
她右手抚摸上自己左手的手表。
这块手表是大君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诸星大……这一定不是大君的真名,他们当初的相遇也有很多疑点。
可这些都不是问题,大君正直可靠,有一颗光明的心,他可能是官方派来的卧底。
志保只是实验室里不起眼的一个人,因为父母的研究才拥有了代号。
如果志保能够加入证人保护计划,或者成为污点证人,说不定就能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不必被组织恐吓,不用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不用担心实验出成果,更不用担心实验不出成果。
只要妹妹能够行走在阳光下,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看着妹妹,露出了坚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