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盘核桃的手忽然一顿,忽然身子发颤,怒目圆睁,“阿龙啊!你刚说什么?”
井江龙气的耳红脖子粗,神色不满,“大哥,什么时候了,你还走神!”
陈大人声线颤抖,花白的小胡子也一翘一翘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咱们的粮仓查了吗。”
井江龙一怔,吞了吞口水,和陈大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惊惧。
“不……不能吧,盗官粮,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接着似乎是想到了这帮人进入永州后的操作,井江龙哭丧着脸,“快去检查检查吧,一看这帮人平时就没少干缺德事,可别真打了咱粮仓的主意。”
……
粮仓巡卫营。
巡卫营的小头目点头哈腰道,“陈大人和井校尉今日怎么亲自来了,风雪这么大,可别冻着您……”
井江龙神色不耐,“废话少说,最近可有闲杂人等出入粮仓!”
“没有,当然没有,兄弟们日夜巡逻,这么冷的天也从不懈怠。
别说人了,连个鬼影也没见着啊!”那人义正言辞,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陈大人捏着手中的钥匙,心头的忧虑不减反增,“带路!”
直到看见空空如也的仓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陈大人一时也气得周身哆嗦。
身后的小兵顷刻间全傻了眼,紧接着呜啦啦地跪了一排,“大……大人,小的真的不知啊,这……这……”
陈大人深吸一口气,“再开!”
很快五座粮仓尽数打开,其中有三座粮仓已经被人搬空。
陈大人双目猩红,几乎要呕出鲜血。
蒋江龙一脚踹开刚才信誓旦旦,保证粮食安全的小头目,“你怎么守得粮食!这就是你的保证!不是说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吗!”
那小头目被踹得呕出一口鲜血,却不敢辩驳,只是爬起身来不住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啊!”
“欺人太甚!这简直欺人太甚!
姓秦的,你竟敢将主意打在我头上,你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大哥,我这就抄家伙,杀了这帮狗娘养的!”
眼瞅着井校尉就要暴走,身后跪伏着的小兵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拉去祭天,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陈大人深吸几口气,强行咽下喉中腥甜,拉住暴怒的井江龙,“切忌冲动,敢动老夫的东西,这笔账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但当务之急万是先抓住内鬼……”
井江龙一愣,接着勃然大怒,“内鬼?对!一定是他!
我早看那个小白脸不顺眼了!果然读书人就没个好东西,最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大哥你别拦我,我现在就将他抓来,碎尸万段!”
知州陈大人此时冷静得可怕,重重拍在井江龙的肩上,猩红的眸子里尽是杀意。
“我要秦念之一行人的命!
只是此事要从长计议,万不可打草惊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