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剑锋就近在咫尺,落在她眼前。
还没等清沉反应过,跟前男人胸膛的剑被抽出,已是笔直地倒了下去。
清沉被这一幕吓到脸色发白,张嘴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手持长剑杀了男人的人居然是凌遇!
“表妹,跟我走。”凌遇收起长剑,上前攫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拉去。
好半晌,清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八姐夫你杀了那人。”
虽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在她面前倒下去。
这样的场面,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难道那人不该死吗?”凌遇回头看她,俩人对立而站。
清沉默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任性。
想说那人不该死也不是,该死也不是。
近来她的心情太乱,脑子也一团糊,没办法好好思考。
他见她一身凌乱,衣裳都脏了,小脸苍白,深吸一口气。
将她带到旁边的客栈开了一间厢房,又花钱让小二跑腿去买一身男装回来。
他放下剑,倒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喝杯热茶。”
清沉接过茶杯,热茶下肚,胃里也暖暖的。
经过方才一事,她的酒气已是散了一大半。
瞧着坐在另外一边的男子,清沉意识到,自己不该与他独处,便是起身要离开。
“谢谢八姐夫的搭救,我想我该回宫了。”说着,她欲要起身离开。
却被他攫住手腕。
清沉拧眉,不解地看向他,“八姐夫?”
“你要么叫我表哥,要么叫我凌遇,其二选一。”他声音阴沉,原本温润的脸庞也夹了一抹阴鸷。
他恨死了她对自己这样的称呼。
一直在与他拉开距离,一直都在疏远他。
“……”清沉抿唇,垂眼看着被他攫住的手腕,小脸依旧苍白,“你放开我先。”
“你不选是不是?我帮你选,你往后直接叫我凌遇便好。”
清沉眉头紧蹙,不明白跟前之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是为什么好像换一个魂似的。
“你……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八皇姐成亲,我难道不该称你为八姐夫吗?”
“不该!”他低声怒道,眸中更是噙着怒意,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根本就不想当你的什么八姐夫,你若再叫我八姐夫,你今日就别想清白地走出这家客栈!”
清沉从未见过他这副冷凛可怕的模样,顿时被吓得不敢再忤他的意。
“凌遇……”她低声唤着,声音里多了一抹颤抖。
凌遇听出来了,可他不在乎。
“今日你怎会独自一人出宫?你那个侍卫相好没跟你出来?”他骤然转移话题,眸光更是添了冷意。
侍卫相好……
清沉知道他是在说青木,因为上一次在白马寺里拉了青木给他演了一出戏。
演了一出,让他误以为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已是私定终身的那种戏。
想要他因此对自己死心。
“这与你无关。”她别开脸,趁他手松动,挣脱出他的大手,欲要跑到门口。
却被他一把给拽了回去,整个人被他压在厢房的圆桌上。
只见他双目赤红,神情满是不甘,“月清沉,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一个侍卫了?你情愿屈身跟他在一起都不愿意选择我?”
“你已经跟我八皇姐成亲了!”她屏住呼吸,不敢挣扎,但想用月清浅的存在提醒他。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的。
从父皇的圣旨拟下,就注定了,他要成为自己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