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没有从马背上摔下,她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七皇兄谋反失败后自刎谢罪,倒是给了他不少打击。
她一回宫很想去看他,可自己如今的脸色与手上的伤,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清沉只能等,等明日一早收拾好自己才去看父皇。
仲水看着清沉离去的背影,回头朝站在暗处的主子道:“殿下,公主已经走了。”
月清河敛神,转而去了青木的寝房。
青木一早便已猜到,公主一离开,殿下便会再来。
所以他并无躺下休息,而是坐在床边,一看见月清河进来,他屏着呼吸站起身,“属下参见殿下。”
“你有伤在身,先坐下。”月清河神情冷淡,盯着他清俊的脸庞,这是他这个主子头一次审视自己的暗卫。
他现下虽说脸色苍白,几缕发丝垂落在他额前,瞧着有些病态,可长得倒是赏心悦目。
若不是月清沉对他的‘过分’关心,他倒是从未这般注意过自己身边的人。
“殿下是有什么让属下做的吗?”青木见他盯着自己半晌没有开口,他垂着眼帘,声音沙哑地问。
“方才公主都与你说了什么。”良久,月清河才发出清冷的嗓音。
青木眸光微动,虽是心中已猜到殿下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可当他这般问出时,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暗卫守则告诉他,不能违背主子任何命令,不得欺瞒主子任何事情。
要顺从主子一切命令,即使主子要自己死……
可是……
青木脑海里浮现起公主那一张精致的脸蛋时,他迟疑了。
不知该如何与主子说。
月清河等不到他开口,眸光冷下几分,“不能与本王说?”
“公主她……”青木站在床旁,胸膛的伤口传来阵阵麻疼,他垂着脸,终还是说出一句,“公主交代属下不能说。”
月清河上前逼近他,声音冰冷,“青木,你弄清楚何人才是你的主子。”
青木垂着眼,不用看殿下的神情,便知道他已是起了愠怒,他捂着胸膛的伤口处,想缓解伤口的疼意,可都没有任何效果,他闭了闭眼,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做不到违反暗卫守则,更何况那些事情,殿下迟早也会知道,“公主怀有身孕,被凌遇强行灌将孩子打了。”
月清河闻言,脚颠簸了一下,脚下的地板如要四分五裂般。
他皱紧眉头,稳住自己身躯,冷峻的脸庞满是难以置信。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以凌遇对清沉的心思,在清沉被他掳走几日的情况下。
他以为她已被凌遇给……
他以为她会怕自己嫌弃她,所以害怕自己知道……
却不曾想过,她竟是怀了自己的孩子……
还被凌遇给强行落了。
一股怒意充斥在他胸腔间,月清河握紧了拳头,眸中起了杀意。
“公主让属下不要告诉殿下,是因为不想殿下难过。”青木知道,公主想独自承担这一份痛苦。
青木会说出来,除了不能违反暗卫守则,更多的是不想让公主独自承担这一切。
造成这样的事情,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