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禹王点头,战神已是从灵舟之上一跃而下,在双方鏖战之中,孤身杀向了青皇朝大军之内!
他划破云空。
可李天月便是在长阳府内与战神一同杀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过战神的气势如此磅礴,也从未见过战神如此舍生忘死,这一刻的战神好像变了一个人。
无畏的将军落入敌军之中,被敌军淹没。
“这一次谢过李家帮我把多年前的弟兄带回来。”禹王的声音终于响起。
李天月微微颔首,却仍然在感知着战场上的一切,战神...在厮杀。
“禹王殿下客气,战神阁下助我李家走过一程,我也是给了他些方便罢了。”
禹王神情复杂,“如此,算我欠你李家一个人情。”
片刻后。
李天月和禹王出现在战场上。
此时青皇朝一方,几名化神修士围攻战神,已是将战神盔甲打碎,战神于战场中央躺着望着天空,战场灵气形成的硝烟弥漫,满脸是血的战神却面带笑意。
原本那几名修士想彻底铲除后患,却听。
“退下!”
空中灵舟至,李天月的声音在战场响起。
原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元婴期敢在此呵斥,可当他们瞧见灵舟前头的李天月,还有刺在战场左右的两柄血剑,却面色一变,不敢再动。
当年李天月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有化神期敢和李天月为敌,毕竟一个从长阳府而来,起于乡野的家族来了个野丫头,叫什么‘血衣女战神’?唬谁呢?
可当有人企图整死李天月,这姑娘挂在脖子上的灵位发着光,黑雾出现一枪刺死了对方。再加上,那化神修士家族所在之地,忽然出现了一支青云人组建的势力,不过十年就将对方家族铲平之后,再也没人敢跟李天月作对。
“血衣将军!”
一名化神修士咬牙道:“此人杀了我们不少将士,你如今来横插一脚,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你不服吗?”
李天月从灵舟一跃而下,禹王紧随其后。李天月平静的盯着那修士,飞向奄奄一息的战神,说道:“我干脆告诉你,这人是我放入战场的,你不服的话,大可以将我当叛军处理。你要是担心你拿下化神修士的战功,大可以放心,我还不将这些战功放在眼里。”
听到李天月没要抢战功,那几名化神修士才松了口气。
随后。
李天月在战场上找到了战神被打断的法宝金棍,放回了战神的手中。
“殿下,虬莽儿,还是...还是为了您,战死在了战场上!”
战神死死地握住了金棍,无比心安,充血的眼睛中无半分遗憾,出奇地明亮,“虬莽儿,最终...还是战士,您的战士!”
最后一声高吼,再也没了气息。
李天月目光复杂,神魂朝远处军营之中蹙眉的东方连武将军回禀了一声。只见按东方连武老将军死死地盯着禹王,见李天月躬身,思索片刻,才点头,没让人来追击禹王和李天月,“血衣将军,你离开军营已有些日子了,还望你快些回来。”
“请老将军放心。”
云空昏暗,李天月望了眼战神的面庞,凝声道:“家族令天月助皇朝为战,那家中之事了结,便是回归兵营之日。此番前来,也是因与禹王属下有些因果,至少家中长辈是效忠陛下的。”
“如此甚好。”
东方连城这才松了口气,应是传音了,那几名围着此地的修士才退去。
那禹王,竟也屈尊跪在地上,将战神尸体缓缓抱起,长叹了许久,在这战场弥漫烟尘中,声音悠然,“虬莽儿山中来,天生神力。禹洲府最信奉那些神神鬼鬼事,天生神力自然也就遭了祸。”
“恰逢本王化身于禹洲府巡查,也就将这虬莽儿救了出来。初时,虬莽儿在家中当奴仆,后来便瞧见王府内的兵士,他说,他欠了本王的命,杂役的活计一辈子也还不了命,他要去当兵。”
“毛头小子啊,也就成了他人口中的战神,他的命,早就还了回来。可他...还在还。”
李天月眉眼低垂。
只听禹王继续道:“当年在帝都,他也护着我。长阳府的事情我知道了,这几百年里,他还是改不了这性子,又开始给亁王还命,还到了你们李家。”
“都说傻人有傻福,他应是有福的,遇到的是我,也遇到了你们李家人。也能让他三次还命,还到了最后,还是得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最终归宿。”
战场上风沙起,吹飞了老人的斗笠。
他神色狠厉,“本王厚颜,还想再欠李家一个情!”
“我要他亁王的脑袋——”
“摆在虬莽儿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