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闻听此言,心中一震,转过头来,颇为郑重的问道:“你的老家是不是在云梦泽?你的亲生父亲是否姓张?”
宋甜儿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极为讶异的看着楚留香,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根本想不到其实她与楚留香之间竟然早有渊源。
此时小舟已经渐渐驶出了芦苇荡,前面出现了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几行字:“此地为军机重地,擅闯者杖责一百、流放千里!”
居然还盖着官府鲜红的大印,诡异的是出这张布告的并非是姑苏府,而是数百里外的金陵府!
“怪不得没有船往这边走,原来都是因为有这张告示牌。”
楚留香看着眼前的告示以及横亘在水面的铁锁,吩咐宋甜儿将船只隐藏进芦苇荡,在此等候。
并且明确告诉她,若是天黑之前自己还没回来,或是遭到袭击,立刻撤离。
而自己则轻轻一跃,脚尖在芦苇上借力,身形如风般掠过,再加上他的外衣颜色与芦苇接近,更是隐蔽。
只是几个纵跃,他就已经越过告示牌以及密密的树林,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坞矗立在水边,有一艘大船正在进行检查。
楚留香看的清楚,正是赵守正他们乘坐的那一艘!
而在这艘船的周围,还有两三艘同样规模的大船,以及几艘小船,宛如一支小舰队一般,看来赵守正是费了不少心力打造的,
他耐心的掩藏自己,听着几个人在说这艘船并无大碍,只是有人发现船身上留下了一些青绿色的污迹,不知道是哪里蹭来的,需要擦洗干净。
等到那几个人将船靠岸停泊,纷纷散去之后,楚留香悄然的摸到了船边,先将自己倒放的小瓶取走,里面的东西早已经消耗殆尽了。
看起来赵守正、青霞以及那些伤者已经转移了,这儿剩下的就是水坞的看守和修理人员。
就在此时,两个手持单刀的壮汉从远处走来,对这些船只进行挨个的检查,年长的还在不断指点着另一个年龄较小的。
“六哥,咱们天天就这么巡逻,你不觉得无聊吗?”
“你觉得怎么有意思?像暗夜、连环营,出去三四十个,生死未卜,最后只回来了这么几个人,还个个身受重伤?”
“说的也是啊!那次咱们受了伤之后,就被安排到了这么个清闲的地方,也算是因祸得福,那一掌没白挨。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那个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个耳刮子扇过来,厉声道:“你还要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年纪小的那个知道自己失言,看了看左右,讪讪的说道:“六哥,这里除了咱们哥俩,只剩下几艘船,不会有其他人。“
”您也不用太紧张,难道真的还会有人突然冒出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