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双眼放光的将目光集中在于家门口。
重点放在刘翠萍身上……
……咦——!那是啥打扮?嘴唇那么红?和吃了孩子一样!
啧啧啧,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描眉画眼跑男人家就为了道歉?
刘翠萍也感受到了各种明里暗里的视线,为自己辩驳,“大娘!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是来道歉的!看——我还特意带的鸡蛋!福宝没了爸,她又和于二哥投缘,我是来……”
马桂花直接打断,“投啥缘啊,你们家姑娘和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来。我还纳闷呢,一个小姑娘天天在门口等着,咋脸皮那么厚,她亲爹也不是那性子!现在我算是知道孩子随了谁了!”
“你!你!大娘,你咋能那么说我!”
马桂花耸耸肩,“我可没说你啊!是你非要往自己身上安的!”
她拍拍碰过刘翠萍的手,像是很嫌弃似的,“看在黄老三的份儿上,我给你留些脸面,不亲自送你回去了。你要是再敢来,我就一路敲锣打鼓放鞭炮给你送回黄老太手上!”
她‘呸’了一声转身,用不小的声音道:“一个寡妇穿的和新媳妇一样,道歉道歉,道个屁的歉!”
刘翠萍的羞耻感爆棚,长这么大没被这么多人用鄙夷的目光看过。
一时承受不住,捂着脸跑回家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不用马桂花自己说,风言风语就会传到黄老太耳朵里。
刘翠萍小看了乡下的信息传播速度。
刚进家门,刘翠萍忍不住抱着黄福宝抽泣,“她、她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为自己以后打算碍着她什么了?”
她一个城里人不比样样拿不出手的刘金枝强?
马桂花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黄福宝搂住刘翠萍的脖颈,娇声问道:“妈妈不开心吗?是有人欺负妈妈了吗?”
“福宝?你还想让于伯伯当你爸爸了吗?”
经过黄老太的再三警告,黄福宝终于知道了于建党并不是她的亲爸爸,改为了于伯伯。
但没关系,一点也不妨碍黄福宝想让其当爸爸的心。
“想呀!福宝觉得爸爸应该是于伯伯那样子的!”
“那......那福宝帮帮妈妈好不好?当于伯伯当你的爸爸!”
说到这个,黄福宝也有些沮丧。
她内疚的低下头,语气是掩饰不住的低落,“妈妈,福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
刘翠萍深吸一口气,“你可是咱们家的福宝!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嗯……?什么味道?”
她的鼻子动了动,气味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你又跑哪去了,怎么又弄一身味儿回家?”
手探过黄福宝的衣袖。
果然,又是一片湿漉漉。
刘翠萍的火气突然上来了,“又有人泼你尿?”
黄福宝进来就是想和妈妈说这件事,她委屈的点点头,“嗯!好像还是上次的水水,好难闻......”
“你还是没看见人?”
眼见着黄福宝一脸懵逼的摇头,刘翠萍压抑下心中的怒火。
“你两个姐姐呢?赶快让她们给你洗洗!脏死了!”
“姐姐去洗衣服了......”
再不洗黄福宝的身上就快干了,到时候不知道要散发多大的味儿,最后刘翠萍忍无可忍的打了一盆水回来。
黄福宝小孩子天性,坐在木盆里,扑腾水玩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翠萍的身上跟着潮湿一片,她禁锢住黄福宝,动作堪称粗暴的给人洗澡。
黄福宝当然会觉得不舒服,拼命挣扎,“妈妈放开福宝!不舒服!”
“老实点!别动!三天两头沾一身恶心东西回来,我是倒了多大的霉要碰这种东西!”
不耐烦的语气顿时伤到了心灵脆弱的黄福宝,“妈妈不要说福宝……福宝好难过。”
刘翠萍敷衍道:“好好好!妈妈不说。你别动,洗好了赶紧出去!
刘翠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水渍,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乡下的生活,她真是受够了!
又打了一盆水准备擦擦身,黄福宝沾了一身不知道谁的尿,尽管她溅到的是洗澡水,也膈应的够呛。
“刘翠萍!刘翠萍你给我出来!我们黄家哪对不住你了?你这么急着找下家?”
黄老太气势汹汹的回来了。
她正跟人在大队里的cbd唠嗑,就有挑事儿的过来叭叭叭了……
不是不让刘翠萍找下家!可她总得守个一年半载再走吧?
黄老三才死几天,这么饥渴的跑出去钓男人?
黄老太的脸快被丢光了,冲进来想和李翠萍理论理论。
没成想开门撞见了刘翠萍的果体……
刘翠萍拧拧毛巾,转头看见黄老太尖酸刻薄的脸,尖叫一声捂住胸部,“妈!你快出去!我正擦身子呢!”
黄老太不以为意,“挡啥挡!你有的我没有咋的!你给我说说,你打扮得跟妖精似的跑老于家干啥?要勾搭谁?”
“你赶紧出去!”
黄老太反而把门关上了,她的眼睛在屋子里来回扫……
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刘翠萍的裤衩上……眯眼……
下一秒,她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抓过裤衩子开门跑出去。
刘翠萍瞪大双眼,想也不想的追出去。
跑了几步才想起自己是没穿衣服的状态,喘着粗气回去穿衣服。
等再出去的时候,黄老太已然没了踪影。
………
正午,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落魄的男人来到了双山大队的路口。
他的心跳加快,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上的行李袋。
望着周遭的景色,他反复做了几次心理建设,随后坚定的迈开步子……
“大娘……能打听一下于家在哪吗?”行至队里的cbd处,男人开口询问。
有个满头银发,上了岁数的奶奶转过头,看着男人的脸一愣,“……建党?咋自己家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