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见到是宫里的腰牌,不敢有所怠慢,说道:“施主稍等片刻,小僧立刻通知方丈出来迎接。”
朱樉摆摆手拒绝道:“来复禅师与我父皇有旧,本王作为晚辈,不必再搞那些虚礼。”
知客僧带着朱樉二人,来到寺庙后院的精舍之中。
推开木门,一个六十出头身材干瘦的老和尚,披着袈裟坐在蒲团之上正在诵经。
知客僧将朱樉带进屋后,拉上房门退了出去。
释来复是杭州灵隐寺的住持,与宗泐等人齐名。
他爹朱元璋将释来复诏到南京,开坛讲座弘扬佛法。
释来复曾在宫中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佛学顾问。
是蜀王朱椿的师傅,朱樉自然认识。
两人之间还有一些恩怨,释来复闭目诵经,没有理他,朱樉毫不客气的坐在他身旁的蒲团。
开口说道:“老和尚,老熟人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他一说完,释来复直接说道:“小子无礼请出去,我灵谷寺不欢迎你。”
朱樉说道:“我当年拜在沐讲禅师门下,不过是偷偷在后山烤了几只兔子,你这老和尚就一直看我挺不顺眼。”
释来复不以为意说道:“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你当年既然剃度出家就应当遵守寺里的清规戒律才行。”
“老衲既然是你师叔,又何尝不该督促于你?”
朱樉嘿嘿一笑道:“老和尚你六根清净了,为何还要留着一嘴胡须?”
“你留着那士大夫的体面,不也是随时准备着还俗当官?”
释来复面不改色说道:“老衲早已是方外之人,世俗的一切诱惑不过是过往云烟。”
看他说的一本正经,朱樉只觉得好笑,笑呵呵说道:“老和尚你既然看破了红尘,又何必留在这灵谷寺中当那七品左觉义的芝麻僧官?”
释来复停下了敲木鱼,看着他说道:“八戒你上门如果是为了讥讽老衲,那你还是请回吧。”
“老衲的心亦如一潭死水一般掀不起一丝一毫波澜。”
朱樉勃然大怒,将释来复身前的木鱼一脚踢飞老远,撞在木门之上发出咚的一声,原地跳脚骂道:“老和尚你敢再叫我这个法号,我就一把火将你的灵谷寺化为灰烬。”
释来复一脸淡定说道:“三皈九戒本就是佛门规矩,你触犯了过午不食的戒律,你师傅给你取的法号与老衲何干?”
朱樉气得哆嗦,大骂道:“当年不就是你这老秃驴打小报告?”
说心里话,朱樉很想找张定边这个老匹夫出气,可惜他打不过。
被当成软柿子的释来复一脸愕然道:“八戒不过是一个俗名,你竟然如此心胸狭隘计较多年?”
如果朱樉不姓朱,他当然不在意,可一想到再过两百年,他就要和天蓬元帅同名,就浑身不得劲。
“我说了不许叫,这个法号要是流传出去。那咱们下一次见面就是在锦衣卫的诏狱里。”
见他气急败坏,释来复一脸无奈说道:“不叫就不叫吧,你今日来找老衲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