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带着几名身材壮硕的武阉人来到袁凯家一探究竟,
还没走到袁府门口,刚走到街上的华亭,就听见一阵喧闹。
街坊邻居都围在华亭外面,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陈忠定睛一看,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一成年男子不着寸缕用铁链将自己拴在华亭的柱子上。
只见他披头散发,不停转动着手中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那人嘴里不停发出癫狂的大笑声,‘哈哈哈,美人袁爷今晚就宠幸你。’
说完抱着比腰还粗的立柱,表演起了狗熊蹭树的绝技。
陈忠看到那人露出的半边脸,惊恐喊道:“袁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袁凯望着他,眼神呆滞,口水流了一地,抱着柱子扭动了起来。
陈忠目瞪口呆,半天才憋出一句:“看来这袁御史是真得了失心疯。”
袁凯嘿嘿嘿的不停傻笑,陈忠身旁的一名武宦官说道:“这袁凯真疯还是装疯,待属下一试便知。”
陈忠点点头,那名人高马大的武宦官拿出一根三寸长的锥子,
走到袁凯身后,朝着袁凯裸露的大腿猛的一下扎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传来,袁凯抱着柱子恍然不知。
嘴里还发出哈哈哈的笑声,摇头晃脑喊着:“没感觉,还是没感觉。”
武宦官手握尖锥猛刺几下,袁凯的一条腿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大腿流了一地,嘴里还喊着:“怪舒服得嘞。”
喊完还吹着口哨,唱起了月儿高的歌曲。
陈忠有些看不过去了,对武宦官招手喊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禀报万岁爷吧。”
当朱元璋听到袁凯疯了的消息,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才说道:“早不疯,晚不疯,偏偏走出皇宫就疯了。”
陈忠小心翼翼说道:“万岁爷要不要派太医前去袁凯家,看看是不是真的?”
朱元璋咬牙切齿说道:“那疯病是在脑子里,诊脉能诊断出个屁。”
“把他关到灵谷寺去,日夜派人盯着,朕倒要看看他能装疯卖傻到何时?”
……
灵谷寺的后山精舍内,闲的无事正在跟释来复参禅打坐的朱樉,
房门被人咚咚敲响,朱樉一见苟宝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宫里送来一个疯子就关在你的隔壁。”
朱樉愣住了,我在寺庙里待了不到七天,难道锦衣卫和应天府的大牢都人满为患呢?
“这疯子犯了什么事了?”
苟宝刚要说话,陈忠就走进了屋里,对着朱樉躬身作揖道:“二爷,这御史袁凯是陛下指名道姓关到这里,要让你看着。”
一见有事要谈,释来复退了出去。陈忠将来龙去脉小声跟朱樉说了一遍。
朱樉一想到老头子吃肉,自己只能喝汤,一脸不爽说道:“老头子怎么不把这疯子,关到乾清宫里自己看着?”
陈忠闻言愕然,良久之后才说道:“陛下说他日理万机,秦王无所事事,正是合适人选。”
“差事办漂亮了,他亲自为汗王、世子、高阳郡王赐婚。”
朱樉一听这个条件还差不多,一口答应道:“回禀陛下,别说他袁凯是装疯,就算是真疯,本王也能让他立马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