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虽然不爽赵长歌的态度,可是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友并不需要对老夫有这么大的敌意,老夫来此,其实也是对小友比较好奇,所以想要跟小友认识一下。”
“所以我应该感到很荣幸了?”赵长歌反问道。
对于赵长歌的态度,李善长忍不住眉头一皱,这小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韩国公的分量啊,满朝公卿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
“老夫有些想不通啊,小友与老夫初次见面,为何要对老夫抱有敌意?”
“韩国公今日上门,恐怕不是意外,而是对我有过调查吧,要不然我这么普通的一个人,韩国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韩国公此番举动让我觉得有些被冒犯了。”
赵长歌努了努嘴说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是老夫的不是了,那老夫给小友赔个不是?”李善长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却完全没有道歉的动作。
赵长歌也懒得与李善长虚与委蛇了。
“没有诚意的道歉就算了,再说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堂堂韩国公道歉,不如韩国公说明来意,继续这样试探就没意思了。”
李善长深深的看了赵长歌一眼,随后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小友果然不是常人啊,也罢,那老夫就直说,老夫来此就是想要跟小友认识一下,老夫对小友非常的有兴趣。”
“我面子这么大?竟然能得到韩国公的赏识。”
“小友何必自谦呢,老夫刚刚回到应天府不久,就发现这应天府的变化非常的大,大到令老夫感到有些陌生了,同时,陛下的改变也令老夫感到意外。没有人比老夫更了解陛下了,可老夫这一回到应天,却发现陛下变了很多,其中必然有缘由,老夫便命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很多证据都指向了魏国公府,而最近这段时间,魏国公府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个陌生人,那便是小友了,所以老夫才会亲自前来。”
李善长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赵长歌在心里感叹,这李善长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权力腐蚀之后连智商都变低了,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嘛,揣测当今陛下本来就是大忌,而他竟然还敢这般轻易的说出来。
正如原本的历史上,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被人告发是胡惟庸党,朱元璋免其死,而李善长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做不出这事,正常人肯定要对朱元璋感激涕零,至少表面上需要如此。
“哦?韩国公果然手眼通天啊,连陛下跟谁接触都能够调查的一清二楚。”赵长歌这话就有些诛心了,点明了李善长在朱元璋的身边安排了内应。
李善长自然也听出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动怒,甚至连否认都没有否认。
“小友何必咄咄逼人呢,要知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老夫身后站着整个淮西勋贵,老夫今日来此,也是想要表达善意的。”
有没有善意赵长歌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跟淮西勋贵搅和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淮西勋贵虽然都是战功赫赫之辈,可大多数都已经被荣华富贵遮蔽了心智,早晚有一天会闯下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