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露哪能不记得昨晚说过的话,怪笑一下,又拐了拐绮霜道:“谁叫你让我喝酒!”
杨靖宇看在眼里,无语至极,起身走近老板,躬身说道:“老板娘,她二人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老板娘盯着杨靖宇,像看猎物一般的眼神,半晌才道:“奴家醉酒,你都不关心一下?昨晚关心你的,可不止她二人!”
说罢,便将眼睛打量着杨靖宇,深情的期待,等待杨靖宇的回答。
气氛有些尴尬,杨靖宇脸上带着为难的笑意,伫在原地,惴惴不安。正急之时,见小五躬身提着茶壶走过来,颤着声问道:“老板娘,这茶,您还喝吗?”
杨靖宇抓住机会,轻轻一笑,审视道:“多谢老板娘,您兴是渴了,多喝点茶,有益身体!”
话刚说出口,他已退开。
老板娘闻言,怒火焚身,右手插腰,左手指着小五,骂道:“小五你这个王八蛋,破坏老娘好不容易搞起的气氛。”
小五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愣道:“老板娘,您可是酒没醒!”
老板娘一把夺过小五手中的茶壶,几乎是咆哮出声,怒道:“我没醒你个大头鬼,给我滚回厨房做事,碍手碍脚!”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拾了个碗倒满茶,大口大口的灌起来。
傍晚,夕阳给天边云霞镀上了一层金纱,金灿灿的一片,依偎在蓝天的怀抱之中。
一群飞鸟从高空落下,钻进了深林中,叽叽喳喳吵个不听。
夜色裹着几分安静从天空坠下,空气中多了几分凉爽的感觉。
姑苏镇码头,火树银花,热闹非凡。叫卖的小贩翻烤着金黄的玉米饼,香味沿着大街小巷飘荡;手里拿着冰糖葫芦串的孩童跑来跑去,红红的脸蛋儿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红了;渔舟唱晚,船上活泼乱跳着刚网起的大鱼儿。
此时,三道身影再次停在了码头上,引人注目!
杨靖宇轻摇桃木扇,负另一只手,站在垂杨树下,望着倒映在水底下的灯火,饶有兴趣的等待着远方的客船驶回来。
夜幕欲来不来,天空又悬挂上一轮明月。不过,今夜的它不再圆润,姑苏镇的人,也不用再躲避它。
一只只若月牙的小船缓缓驶到岸边,撑船的船夫们将绳索放在岸边的柳树干上系好,待游人走上岸,便收拾竹竿离开了。
不多时,一条乌篷船停在了杨靖宇身前,他抬起头看船上划船的汉子,不禁眼睛一怔,脸上露出了疑惑。
船只倒也相似,人却已不是!
待船挺稳后,杨靖宇惊异瞧着撑船的老伯,唤道:“船家,敢问昨日撑船的那络腮大汉去了哪里?”
那老伯将绳索系在柳树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有喘息道:“公子,老汉不知您说的是何人!”
杨靖宇有些奇怪,又将昨夜那人的模样对船家老伯细细描述了一遍。
船家老伯听了,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继而肯定的摇头,道:“公子,我在这里撑船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船家留有络腮胡呢,公子若是不信,可再问问其他船夫。”
杨靖宇轻轻一笑,对老伯躬身作揖道:“如此,那便多谢老伯了!”
他迈着步子,顺着河岸左右询问,却无一个船夫点头说见过。
夜幕坠下,星河闪亮!
杨靖宇立在一棵柳树下,望着天空的月色,又将目光移到远山上的姑苏寺——今夜,它出奇的寂静。
绮霜绮露已经从杨靖宇那里得知了姑苏镇恶魔的离奇故事,她们丝毫不怀疑杨靖宇说出的话!
如此神秘的传闻,要不是人故意讹传的,那便是有人故意伪装的。
但这样做,又为了什么呢?
络腮大汉一定是个关键人物,可是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杨靖宇十有八九已经肯定自己心里的那个可能,只不过,眼前,他需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抓住月魅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需要他主动去抓住。
如果是有人故意伪装,那他,定已被人盯上了!
彼时,还需想一个办法,避开藏在暗处的那双阴毒的眼睛。
唯一的可能,就是做给这背后的人看见,他已经离开姑苏镇!
但要如何做呢?
杨靖宇又低头沉思,细细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垂堤下,一圈接一圈的波纹从远方荡过来,击在石头上面,又回溯而去。微风轻轻刮在脸上,有些凉意袭过。四月的夜下,空气着实好闻,带着春草花叶的清香,让人忍不住张开怀抱,闭上双眼多去感受一番。
许是很久了,默默不作语的气氛终于被杨靖宇开口打破。
他转过身子,望着绮霜绮露,嘴角抿起一道自信的笑容,轻声道:“走,回去!”
绮霜绮露目光交流了一下,展开笑靥,不用杨靖宇说出,她二人知道公子已经想到了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