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向阳主动找她要钱的那日起,她深知,她和向阳之间有着深深的沟壑,她不知要如何填补沟壑,她尽力去调查有关向阳的一切,却一无所获。
重逢至今,向阳对她的态度一直是疏离冰冷的,更别提称呼她为“妈妈”。
徐雅芝也不知道自己在和向阳较什么劲,既然孩子已经回来了,而且兄弟俩的感情依旧那么的牢固,她非要了解向阳的过去做什么?她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为向阳的未来铺路做打算?
向阳站在徐雅芝的身后,呼吸急促。
三秒钟后,徐雅芝缓缓放下手臂,她转过身,看着向阳的脸,“妈不进去了,你有你想守护的秘密,妈尊重你。”
徐雅芝沉着一口气,深呼吸,她从向阳的身旁擦肩而过,走到小院门口,她回头冲向阳说道,“你收拾好东西以后,尽快去医院,我们在医院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向阳定在原地,他双眼虚空,浑身发软,直至小院的房门被关合,徐雅芝和周舟离开。
向阳忽然泄了气,他蹲在地上,双手环膝紧紧抱着自己,他死咬着下嘴唇,整张脸痛苦而挣扎。
他的嘴唇被咬得发白,没了血色,他把额头埋在膝盖间,发出低沉憋闷的嘶吼声。
胡同外,徐雅芝和周舟上了车,徐雅芝坐在位置里对着窗外发呆,周舟发动车子,左思右想,说道,“徐总,你真的不好奇那个房子里到底有什么吗?向阳分明有很多秘密。”
徐雅芝微微叹气,“秘密谁都有,不是吗?况且是十年,十年,够有很多秘密了吧?”
周舟不安道,“可我觉得向阳的秘密,可能不是小孩子的那种秘密,他很多地方都很反常。”
周舟看着后视镜里的徐雅芝,徐雅芝仍旧望着窗外,感慨道,“我记得大概是八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我连续找了向阳快两年的时间,我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寻找向阳这件事上。找啊找,找啊找,找到最后把自己弄得精神不正常,看到路边差不多大的孩子,就以为是向阳。”
徐雅芝苦涩道,“我之前还因为这件事神经衰弱过,那时候脑子一阵阵的犯迷糊,有一次,还在游乐场门口,拦住了一个和向阳长得很像的孩子,我死活不让那个孩子走,直到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报了警,我才清醒过来。”
徐雅芝说道,“后来实在找不到了,我就把希望寄托在一些神啊,仙啊这种事情上。我去深山里找大师算命,你猜那个大师怎么说?”
周舟心疼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