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儿郎,冀州的儿郎,神策的儿郎,匈奴人。
数万人,目睹着最终之地上的恶战。
“卑微的中土人!尔等注定渺小!”
伴随着刘豹的怒吼,他手中代表着匈奴王权的金色弯刀,一次次斩在袁谭的金色大枪上。
澎湃的力量,铁与血的碰撞,响彻天地。
袁谭好像毫无还手之力。
大地一片沉寂。
宽阔无垠的战线上,匈奴王於夫罗策马疾驰在这里,他的心随着最终之地上的决斗,已经彻底沸腾。
当他转身,面对数以万计的族人,捶打着胸膛,充满骄傲的粗狂声音回荡,“刘豹,我於夫罗的儿子,匈奴人之子!吾族之子!”
“呼哈!”匈奴人狂吼。
随着匈奴之子刘豹的强势,匈奴人的野性被他点燃,并彻底释放了出来。
他们跟随着於夫罗,高举起兵器,暴躁捶打胸膛,狂傲狰狞的面庞,野蛮的咆哮,直冲云霄。
其他,包括幽州军,无声。
刘豹:武力81,是历史上武力极高的匈奴王,也是少有的几个善终的匈奴王之一,他的儿子,是胡乱的先驱者。
袁谭:武力90》91。
武力到达这样的数据,已经很难增加。
在这一刻,竟然增加了一点。
看起来,他的心中,一定经历过了什么。
与匈奴人的战斗中,他的心得到了一次洗涤,少去了穿越者的玩世不恭,多出了仔肩的义不容辞。
刘豹是匈奴之子。
而袁谭,他是袁家的子孙,更是中土的子孙。为了中土大地,他可以付出一切!
郭嘉拦住了赵云他们的脚步,低声道:“我看匈奴之子并非大公子的对手,大公子只是在等待立威的机会罢了。一次漂亮的击杀,将会振奋我军的军心,泯灭匈奴人的狂野傲气。”
当啷。
刘豹又是一计重刀,斩落在道生风云枪上,他这一次并没有收刀,反而压迫过去。
他的面庞,距离袁谭只有几厘米,双方隔着彼此的兵器对视。
“袁谭,你的壮志饥餐胡虏肉呢?你的笑谈渴饮匈奴血呢?”刘豹于喘息中满是不屑道。
袁谭淡淡一笑,“在这片崭新的历史长河中,你们注定只是一只蝼蚁罢了。”
“你有资格这么说?”刘豹力压过去,但随即一愣。在他看来,以他的力量,袁谭只有卑躬屈膝,直到跪倒在地。
因此袁谭那些话将会成为历史上最大的笑柄,并成为匈奴传奇中不可或缺的一页。
然而,刘豹吃惊的发现,竟然无法撼动一分一毫。
袁谭与金枪之上释放出了一只手,准确快速的钳住了刘豹的脖子。
刘豹瞪大了眼睛,这一手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他窒息,让他的力量仿佛雄鹰影子下的鼠兔,早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在隐藏实力。
这等强横的实力!
刘豹恐惧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强势,只不过是自己井底之蛙的幻想。
袁谭金枪插入地面,他另一只手从刘豹手中夺过金刀,平静道:“吾让汝出声,汝才能出声。吾不让,汝既沉寂。”
毫无感情可言。
锋利的金刀,顺着张开却无声的口中穿越。
刘豹充满无比恐惧的眼睛……
当刀尖从匈奴之子的脑后冒出来,
四周传来惊涛骇浪的呼声。
然而,死一般的沉寂。
匈奴之子死去了……。
疯狂的匈奴人在他们的阵线前鸦雀无声。
匈奴王於夫罗鸦雀无声。
匈奴之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这般平静的死去,却给他们以雷霆万钧。
希律律。
龙骊马人立而起,嘶声咆哮。
袁谭踩在尸体的胸膛上,与红白之中,抓起了代表草原最尊贵者的大漠鹰冠,举了起来。
天地间,只剩下了中土儿郎的咆哮。
疯狂的,疯狂的咆哮!
於夫罗在战栗,他强壮的身躯里每一个细胞都以被寒冷侵蚀。
父辈送子辈的悲凉,传承的毁灭,从未有这一刻般折磨。
但是,他没有倒下,因为复仇的怒火,已经填满了他的胸膛。
声音没有咆哮,没有滔天的火焰,反而平静,“袁谭,你杀我儿。”
“既来我中土,汉的男人,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死路一条……。”
袁谭手中的弯刀投掷了出去,这把代表着匈奴王权的金刀,此刻沾满匈奴之子的鲜血,孤零零躺在野草丛中。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袁谭与中土的大地中拔出他的金枪,金色的枪芒刺向下面的地方,“此一刻,一位幽州人为胡马打开了通往内地的大门。公孙瓒,与我族儿郎面前,你敢和我一战否?”
公孙瓒的战马焦躁不安不断原地转圈踏步,而他攥紧马槊的手在颤抖。他的士兵们望着他,眼睛里渐渐全部是冷漠。
“他想迫使我出战,我绝对不能应战……。”
公孙瓒已经后悔邀请匈奴人,但此刻他深知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冷视过去,“匈奴王?”
於夫罗此刻,如孤寂的老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还不能去祭奠收尸。
那痛苦,绝非一般人能够理解。
唯有袁谭的鲜血……。
於夫罗深吸一口气,弥天之仇深埋下去,等待着宣泄的一刻。
他举起了金色的弯刀……。
金刀所指的方向,匈奴的儿郎会为他们的王,夺取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复仇!”
匈奴人咆哮着,蜂拥而出,开始攻山。
袁谭望着已经布满匈奴人声音的山间,翻身上了龙骊马。
功名饱听世人说,草玄披甲止战戈。一日重游射猎地,不羡他人万户侯。
袁军的将士,追随着那金色的身影,冲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