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累得不行的懒人最终走下羊肠小道,往山下的大路走去。
南宫钥摘了两个酸果子啃着,顺手丢给孟赢一颗。他一把接住看了一眼又抛回给她:“这么青,看着都难受。”她接着,两三口吃了下肚子。
嘴里全是酸味,突然觉得有些想泽弘,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有他的人生,而她有自己的路,陌路相逢而以,一别两宽也很正常,可是还是很想他……
孟赢侧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南宫钥将手里头的果核扔开:“我在想,干粮都留在马车上了,你这么挑嘴等会儿可能会饿得吃土。”
脑门上挨了一记,南宫钥捂着头怒道:“你再这样子我就真的傻了!”
“嘘!”孟赢抬手又拍了她一下:“前面有人。”
她看他一眼,抬眸看到两个樵夫正从一旁的林地里走出来,背上还背着新打的柴火,正在说着话。
黑布衫子的那个说:“你说真的啊?不会吧,就是死个人,被你说得这么吓人。”
另一个灰麻布褂子的汉子说:“真的,前后死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全都是失踪了好几日又突然死在屋里头的,有一个刚嫁人没几天,那刚当了新郎的一起床就看到旁边躺个死尸,差点吓疯。”
黑布衫汉子说:“真的是自己走回去的啊?”
灰麻布褂子的说:“是真的啊,说那地上还有脚印呢,跟那死了的姑娘脚上的鞋印一模一样。”
黑布汉子明显地抖了抖,将肩上的柴火提了提:“娘咧,这是真的有鬼啊。”
南宫钥与孟赢对视了一眼,加紧脚步跟了上去,南宫钥抬手拍了拍那灰麻布褂子的背:“兄台。”
那个被拍的汉子大叫一声,惊起林中飞鸟无数,回声经久不绝。
南宫钥瞪了瞪眼,刚才不是讲得挺欢的吗,看他也不怕啊,怎么这样拍一下就跟丢了半条魂一样。再看看站在一旁的黑布衫汉子,人家脸上的胡须都没带颤一下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更不要妄断。
那汉子缓了半天,一张黑得油亮亮的脸上泛起一层红色,怒目气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你是土行孙吗?一下就冒出来了!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这话说得还算客气,南宫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孟赢忙作了个揖:“对不住,我这弟弟不太通人情,胡闹了些。”
看这两人文质彬彬的样子也不像坏人,那灰褂子汉子口气又平缓了些:“你二人跑到这平和山上来干什么?这里闹山匪呢。”
两人再对视一眼,可不就是遇到了吗,车都被抢了,还平和呢。
孟赢摇了摇头:“我二人路经此地,想着走个近道,却不曾想遇到了二位,刚好也要下山,与二位一道吧。方才听到兄台说的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信誓旦旦道:“那个,我兄弟就住在那边,听得可是真真的,还有人看到那姑娘走回去的。”
南宫钥看着孟赢:“那倒确实是有些奇怪。”
灰褂子汉子又说:“叹,这年头虽说不好,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遇到,只听说过闹那种鬼的。”他做了飘的动作:“没听说过这种,好好的人才走回去第二日就死了,可验了尸身说是都死了好几天了,你说这死了的人还能走回来是个什么东西?”
南宫钥脑子里突然闪过阿花的脸,猛地意识到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看了一眼孟赢,却扫到站在灰褂子汉子身边一直镇定如常的黑布衫的汉子四方脸上的肉抖了抖,眼睛一下瞪大看向南宫钥二人:“你们!怎么回事?哪来的?”
这……居然吓失魂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呐。
对于这种活死人的事情,孟赢自然是要比南宫钥更加清楚,据他所说,曾见过的凶尸是那种死后魂魄还来未离体就被惊魂,本就具备了成鬼的条件,这样一来,那具死了的身体也就直接被原本的魂魄带起来了,不过到底是具死尸,要不了多久便会腐烂,可只要那魂不离体便可一直支撑那具身体动作。
顺便给南宫钥科普了一下,原来也不是每一个因冤而死的人都会聚魂成鬼,只有那种生前受了巨大痛楚怨念深重,和那种有着深深执念的才多少有点这种可能。新死之人魂魄至多不过七日便会消散,至于去了哪里,许是下阴府受罚,许是去往轮回重生。
孟赢的话是,死过之后便可获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