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依旧白雾漫漫,除了雾什么也没有,真心来说,南宫钥认为龚长凡在这样虚无空幻的地方没有走到崩溃掉实在是很了不起。如果是她可能就不行,而她不过是知道这仅仅是一段记忆,而自己现在也不是一个人。
龚长凡不知疲惫地走了许久,最后不是她找到了虞?任重,而是虞?任重找到了她。当然,其实也不是为了找她而来,准确的说是逃命而来。
大雾茫茫,四下根本看不清,若是男女约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倒也很浪漫,估计如果发展旅游或者搞个庭院什么的岂止是不错,简直生意不要太好。可是这样天然的好地方现实中是没有的,如果要营造出这样一个地方,当然鬼怪什么的不要有,鲜花温泉可以多,看看现在的自己再想想现实营运的成本,觉得这一切还是保留在想象中比较实际。
南宫钥正胡乱想得开心,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随着龚长凡的一声惊呼,她回过神来,看到虞?任重撞到龚长凡的身上。只是怪就怪在面前这个魂魄呈半透明状,行止与南宫钥之前在龚长凡记忆中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似乎吓得不轻,正瑟瑟发抖。本来这么巧能找到虞?任重,龚长凡还是很高兴的,可立马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这是个什么地方她心头清楚得很,对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虽有耳闻但所见也不过就是这半月来才发生的事。
她心里怀疑所见到的并非是虞?任重本人,或许是什么别的能窥见别人内心的妖物。生生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扑倒在地的这个陌生的虞?任重。
地上的男人缩成一团,半晌,才抬头去看龚长凡,看清是她,脸上慢慢浮上惊喜的笑容,跪起来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抓住她的裙摆:“凡儿。”
她心头一缩,除了新婚那一小段时间,他从未喊过她凡儿,打量着男人,后退一步扯出被他捏在手里的裙摆:“你是谁?”
“我是谁?”地上的男人爬起来,很着急:“我是谁?我不知道啊……”他看向她,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把拉住龚长凡:“凡儿你说,你说,我是谁。”
龚长凡缩了缩手,没能缩回去。再看虞?任重那个样子,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你从哪里过来?”
“我怎么是这个样子?”虞?任重念了几遍,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本来不是这个样子吗?”
龚长凡皱了皱眉:“你怎么是透明的?”
他狂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他看着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我之前在河那边。”他用手指向远方,却没有回头,像是那里有让他非常害怕的东西:“那边有个吃魂的东西。”
说完,又疑惑道:“我怎么知道是个吃魂的东西呢?”
龚长凡眉头皱紧:“然后呢?”
“然后呢?”他努力在想:“然后他要吃我,我一下变成三个,分开跑了,他只能抓一个,抓不到三个,我跑出来了,跑出来了。”他似乎很庆幸,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
几乎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个是虞?任重的一缕魂,另外二缕也各自分开了。所以为个魂才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虞?任重不同于一般的魂,在危机时候自然是有能力保住性命的。
只是连他都难应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自己前去能保得住自己并救出虞?任重吗?
龚长凡主动拉起对方的手,那缕薄魂不再发抖,依恋地靠着她。她又皱眉,忍住想推开他的冲动,耐心地说道:“我带我过去,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从那个怪物里救出另外两个你。”
这一次他倒反应得很快:“不行!凡儿你不要去,会没命的。”
南宫钥望雾兴叹:“大哥,你就是不去很快也要没命了。”
想着龚长凡有没有可能就带着这样的虞?任重回去交差了事,虽说醒来后会变成个二傻子,但好在人是能救回来,不至于就死了。再想想龚长凡对他着实没有什么感情,会这样选择的机率无形中又加大了。
南宫钥一拍脑子,虞?任重明明好端端的在后院教书呢,他倒是没有变傻,而她才是晕迷不醒的那一个。
龚长凡在原地冷静的想了想,也将南宫钥想的这些分析了一遍,结果出于她也不知道的什么原因,龚长凡居然耐下性子去哄虞?任重:“你带我去,我这里有很厉害的法宝,一定不会有事的,到时候你就悄悄地躲着别被发现,好不好?”
他摇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