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则留着那把白骨伞。
伞上沾了血,红的刺眼。
此刻,夜寒才将拿把伞捡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当年他亲自下令让天狼族的炼器师打造而成的。
一共有两把骨伞,一把给了夜海,一把给了司锦萱。
直到凤云栖死的透透的,他也是没放过她,连她的尸骨都是压榨了个干净。
从小,母亲便教过他,能利用的人和事,就要利用彻底。
凤云栖是最强大的邪修,她的肉身自然也是强悍无比的。
骨头非但可以做攻击的利器,也可以做防御之器。
夜寒撑着那把骨伞,脑子里又响起了凤云栖的哀嚎。
“轰隆隆!”大阳宫外,神卫们的攻击则是一刻也未停过。
约莫是那些声音太大,将夜寒脑子里的惨叫都驱散了几分。
他撑着骨伞朝大阳宫走去。
每走一步,脚下的枯枝便发出咔擦的声音来。
黑眸沉沉,像是带着漫天黑暗而来。
直到走到神殿众人的后面,夜寒才停了下来。
没人会去注意他,毕竟此刻的夜寒不过是神殿一个不起眼的断臂庶皇子而已。
夜寒也没惊动其他人,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温枯的结界上。
漫天阴云,惊雷不断,阴气森森。
神卫们奋力的劈砍着温枯的结界,一番努力之下终是有了结果。
那结界破开了一条头发丝般细的口子。
夜寒眯起了眼,他刚跟那个少年交了手,自然知道那力量是谁的。
年纪轻轻,竟是有这般本事?
一道结界却是能抵挡神殿众多神卫?
夜寒握紧了伞柄。
他来之前这里是个什么情况,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野男人……扶渊么?
司锦萱方才也提了……轮回镜。
这便是将夜寒的疑惑也全然解开了。
他看着还在努力作战的神卫们,指尖一动,数枚黑针从指尖射出,直直朝温枯的结界而去。
既然打的这么辛苦,他便加把火好了。
能不自己动手解决掉的东西。
何必……亲自动手呢?
骨伞下,遮住的是邪恶的冷笑。
讨债?
那欠了他夜寒的债又该如何偿还?
死……还不够呵。
他最会的东西,不就是让人生不如死吗?
……
结界应声而碎,温枯也没撑住。
她手握斩月刃,看着那些神卫,她的丹田里,煞气已是蠢蠢欲动。
偏在此刻,扶渊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他浑身金芒刺眼,神力全部倾泻而出,只告诉了她一句,“枯枯,你的新婚夜,是我。”
他尚活着,又怎么可能让她去迎风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