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稍等一下,我和他们商量商量。”徐校长并未挂断电话,而是抬头与办公室里的人几人道:“现在有个问题,你们今天有空闲否?”
办公室一共来了三个人,两名中年男子,一名中年妇女;两位男子身上穿着中山装,满脸沧桑,头发白了一般;他们二人在动荡时期受了牵连,又不愿意与父亲断绝关系,被打成左派下放,多年下来身体也已经不堪重负。
中年妇女脸色稍微好一些,穿着光鲜,皮肤呈小麦色,头发枯黄;他们三人都是才平反回来的,发现父亲得了想胃癌完琦,立刻来找徐校长。
“有空的,徐叔。”三人之中年龄最大的男子开了口。
“你们父亲可还能行走?”
中年妇女道:“徐叔,不瞒您说,父亲已经不能下床了;在医院戴着氧气罐,我们本来瞧着他老人家身体很好,还以为他老人家没受什么苦。没想到一倒下,去医院检查却是胃癌晚期。”
“他老人家一直强撑着,就是想看我们回来;他知道得了绝症,疼的受不了也不去医院,不买药吃,才会拖的这么严重。”若是早一些治疗,怕是没到这种地步。
说着说着,中年妇女已是泪目涟涟。
两名中年男子无奈摇头叹息,他们也不知父亲会病的这么严重;早点发现也好啊!
徐校长心中难受,昔年的好友一个个离去,能留下来的没几个;如今又有一个深受病痛折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了,你们别急,我和我徒弟商量一下。”徐校长重新拿起来电话,“毓秀,刚才你也听见了,对方起不了床,在医院靠着氧气罐方能延续一二生命。”
“老师,这,我也没办法了。”钟毓秀不落忍,但而又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
她现在五个月了,稍有磕碰都有可能无法顾忌自身安全。
徐校长伤感道:“你看,他父亲在城西一院,我们一道去看看,行吗?为师的老朋友是越来越少了。”
“老师.......”
“算老师求你,你多带几个人护着你。”
钟毓秀有再多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看向厨房的方向,道:“行吧,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我在学校等你一起走。”若非不得已,他不想让怀孕的徒弟劳累这一趟。
“成,我和爷爷借用一下车。”钟毓秀顿了顿,又道:“只是,你们那边有几个人?车里的位置除开我的警卫员和我,只能坐下两个。”
徐校长看他们一眼,“加上我四个,你放心,我让他们先去两人到医院等着;我和另一个晚辈等你一道走。”
“那也行。”
言语说定,挂断电话。
钟毓秀去到厨房门口,对郝南、田尚国道:“郝同志,田同志,我要出去一趟;你们换身衣裳,跟我一道去严家借车,等会儿先去医大,接到我老师徐校长以后再去城西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