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彦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胆子倒不小,她这是以为三字经就三个字吗? “行,我们打个赌,你若是在半月之内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我房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我稀罕你房里的东西做什么,”韩宝葭眨了眨眼,“要是我能背出来,你在全家人面前倒杯茶给我,再好好地叫我一声十妹妹,成不成?”
叶慕彦气乐了:“那要是你背不出来呢?”
“我向你磕头赔罪,以后你在东我就避到西,你在西我就避到东,半点都不来碍你的眼。”韩宝葭神情自若地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叶慕彦脱口而出。
叶慕兴阻拦不及,无奈地道:“你们这两个,说什么气话。”
韩宝葭朝着他挥了挥手,乖巧地道:“三哥你去忙,我去背三字经啦,”等走出几步,她又回头来冲着叶慕彦咧嘴笑了笑,“六六六六哥,再再再见。”
叶慕兴一拳捶在叶慕彦的胸口,责怪道:“六弟你看,把十妹妹都吓得口吃了,就不能让着点妹妹吗?”
叶慕彦气得不打一处来,这丫头嘴角挂着笑意,哪里是被吓得口吃了,分明是故意叫得难听一点的!
汀水阁里有两位先生,一位韩夫子是早年从仕途不得志退下来的,满腹经纶,教授她们棋、书、画和诗文,一位安夫子是放出宫的女官,教授她们琴和礼仪。
一共也就五个学生,又是侯府的大家闺秀,夫子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和颜悦色的。
柳氏提前和两位夫子打了招呼,两位夫子也听说了这位十姑娘是出自市井,根基全无,安排的课业自然是松之又松:韩夫子给了她一本三字经,教了她一页,让她一个个认读;而安夫子就让她摸了摸古琴的弦,倒是礼仪学了有小半个时辰,抬头挺胸收腹,目不斜视、笑不露齿。
安夫子在宫中时见过许多美人,却还是特意盯着那双眸子看了好一会儿,那桃花眼弯弯,一挑眉一横眼,就好似春波荡漾、勾人心魄,若是再大个两岁,只怕圣人见了都难免动心。
这对这个孩子来说,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韩宝葭自然不知道安夫子的忧虑,姐妹们学的这些东西,除了古琴她未有涉猎,其他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每日按部就班地地完成韩夫子布置的任务,一连几日,倒是得了韩夫子的夸奖,说她勤勉好学,是个乖巧的好学生。
几个姐妹相处得也不错,叶云蓁是大姐姐,脾气好那就不用说了,最小的叶云秀没什么心眼,一口一个十姐,叫得比自己亲姐姐还亲热,叶云茗是个傲气的,最得先生喜欢,韩宝葭顺着她说话就相安无事,而二房的叶云菲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看上去对谁都很好很亲切,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龃龉。
这一日,她们几个正在练字,柳氏到了汀水阁和安夫子说了几句,便把几个孩子叫到了一起,笑着道:“你们几个成日里在家呆着一直嚷着说无趣,这不,安南长公主殿下要在宫中设宴,邀请你们入宫玩呢。”
几个孩子一下子便露出了兴奋之色,叶云秀眼巴巴地问:“大伯母,我也能去吗?”
叶云茗瞪了她一眼:“你是堂堂侯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不能去了?”
叶云秀嘟着嘴,悻然道:“以前你出去玩的时候总说我太小了,我这才问一下的。”
柳氏笑了:“傻丫头,自然是能去的。”
一旁的叶云菲有些不太自然,迟疑着问:“大伯母,我呢?”
柳氏愣了一下,笑着道:“你若是想去,我去问一问。”
叶云菲的脸一红,面露期盼之色:“劳烦大伯母了,我也想去见见世面。”
柳氏点了点头,又看向韩宝葭:“宝葭,你这两日跟着安夫子多练习一下,宫里不比家里,有很多规矩……”
“大伯母,我也要去吗?”韩宝葭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又有可能要碰上卫简怀了?
“你自然要去,”柳氏失笑道,“长公主殿下派人过来的时候还特意问起你了,说是以前碰到过你,很喜欢你,让你务必要一起过去。”
“这……”韩宝葭还想推脱,“我什么都不懂,去了只怕要丢侯府的脸……”
叶云蓁还以为她胆小,连忙安慰道:“别怕,有我们在,会照看你的。”
一旁的叶云菲脸都白了,咬着唇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凭什么?
平日里她要比几个嫡出的姐妹低上一头也就认了,可这个韩宝葭明明是个外姓人,跟着继母进了侯府的门就披上了侯门嫡小姐的皮,家里人都疼着捧着,现在更好了,她去趟宫里还要陪着笑脸去讨,韩宝葭却能理所当然地进宫,这凭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卫简怀:终于轮到朕出场了!
卫简怀:乖,到朕怀里来。
韩宝葭:我怕。
醋哥:哦,别怕,他出场是陪衬。
卫简怀:……
卫简怀:拿我的八荒紫气飞天龙头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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