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案在意料之中, 胸口还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了似的, 气闷不已。
不想入宫,是因为不喜欢他,还是另有所谋?
卫简怀心中气恼,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宝葭:“宝葭可真是狠心啊。”
叶宝葭有些无语:“陛下若是觉得孤单,这京城中貌美的世家女子多的是, 倒不如……”
一股寒意悄无声息地渗了过来, 叶宝葭猛然想起, 那日卫简怀曾因为叶云菲的投怀送而对她疾言厉色,不由得顿住了话语不出声了。
“怎么不往下说了?倒不如什么?选秀?纳妃?还是立后?”卫简怀冷冷地看着她。
“我错了,陛下。”叶宝葭双眸迎向卫简怀的视线,老老实实地道歉。
那双眸子清澈如水,映出他的身影,满腹的怒意不知怎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简怀盯着她看了半晌, 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脖颈,俯身亲了下去。
时隔数月, 终于重新品尝到了这香甜的唇瓣。
轻轻摩挲了片刻之后, 卫简怀吮住了那两片柔软, 反复吸吮□□着,然而心口的那丝躁动非但没有因此减轻分毫反而愈来愈烈,他本能地便用舌尖朝里探去。
叶宝葭浑身一震,终于忍不住抬手便要去推, 然而双手轻而易举便被卫简怀握住了,那浅浅的龙涎香气瞬间便充斥在呼吸中,只能任凭卫简怀扫荡着她的私密。
“唔……”她微弱地挣扎了起来,只是卫简怀的力量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比拟的,不知不觉间,她呼吸便被尽数掠夺,手脚绵软了起来,只能靠在了卫简怀的身上,任凭卫简怀带她浮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简怀这才松开了她,清新的空气重新回到她的呼吸中,她的双颊如火,唇色酡红,双眸仿佛氤氲着水光,原本那清澄的目光中染上了几分媚色,令人神魂颠倒。
还没等叶宝葭叱责,卫简怀干脆利落地道:“朕错了。”
叶宝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卫简怀居然成了这副无赖的模样?刚才她说错了话道歉,卫简怀这也就依样画葫芦来一遍吗?
“陛下,你这……非君子所为!”她气恼地道。
“朕这是情难自禁,”卫简怀拥着她没有撒手,只是随手把玩着她耳垂上的耳珰,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葭,朕不相信,你心里不喜欢朕,方才朕亲你的时候,你明明也喜欢得很。”
叶宝葭不说话了,和天子争论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呢?若是她再摇头,只怕卫简怀还要再亲她一次。
“陛下,”她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将自己的耳珰从卫简怀手中解救了出来,委婉地道,“时候不早了。外殿里大伙儿都在等着你呢,我也出来有些时候了,再不进去只怕要惹人闲话。”
卫简怀冷哼了一声:“谁敢?”
话虽如此,可他也明白,女子最重闺誉,要不然他也不会让琉紫进去请人。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刻。
也不能打草惊蛇,让小丫头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所有的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叶宝葭算账,查清她和那个恼人的谢三郎之间的底细。
他缓缓地松开了手,看着叶宝葭迅速地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怎么?朕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他不悦地道。
“陛下若是谨守君子之礼,臣女自然就不会避让了。”叶宝葭还是有些气恼。
这小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以前在他面前连抬眼都不敢,分外羞怯胆小,言行举止处处都透着小心翼翼,现在倒是好,居然敢明里暗里地指责他。
不过,这样的叶宝葭他也喜欢。
等他将人绑在身边后,看她还怎么躲。
想到这里后,卫简怀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神情自若地叮嘱道:“回府后就不要随便出来了,好好陪陪你母亲和弟妹。”
叶宝葭哭笑不得:“我一年出门也就两三趟,也就是陛下厉害,次次都能撞见我。”
卫简怀的脸一热,装着没听明白:“那就好,若是想朕了,便让人递个信入宫。”
“是,陛下,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叶宝葭无奈地问。
“等一等,”卫简怀缓步走到她身旁,忽然俯身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笑吟吟地道,“现在可以了。”
刚刚褪下的绯红重新染上了脸颊,叶宝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疾步往外走了出去。
琉紫还是等在门厅,眼观鼻鼻观心,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冲着叶宝葭嫣然一笑,将手中盘子递给了她:“这是紫玉宫的酒,劳烦十姑娘入内递给公主。”
可真是安排得滴水不漏。
叶宝葭接了过来,果不其然,重新入殿的时候有几道好奇探究的目光看了过来。
她神情自若地到了卫婻面前,卫婻取过酒来,赏了她一杯,两人说笑了几句。
此时,那几道探究的目光早已变成了羡慕。
席间重新欢声笑语了起来,叶宝葭回到自己的座位前,一道栗子烤肉刚刚上来,她夹起来吃了两筷。吃着吃着,看着那筷子里夹着的栗肉,她的眼前忽然便掠过了卫简怀的脸。
灼热的呼吸、热情的吸吮、有力的双臂……
唇齿上仿佛还留着卫简怀摩挲时留下的酥麻,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浮上心头。
叶宝葭的手支在了额头上,想把那恼人的场景驱逐出脑海。
卫简怀越来越肆意放纵了,而她在天子面前也越来越无礼了。
就算是从前的谢隽春,遇到争执也只会和卫简怀晓之以理,再生气灰心也只会沉默不语,而不会这样直截了当地斥责。
难道……她在心里已经渐渐地没有把卫简怀当成北周的帝王、效忠的君主了吗?
脑中的警铃大作,叶宝葭一下子挺直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