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葭有些晕眩,紧紧地攀附着卫简怀的肩膀,任凭自己在那温柔中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简怀才松开了她的唇,哑声道:“和你开玩笑呢,什么誓,朕不信那个。”
那方田黄冻印,卫简怀临走前终究还是没舍得,半醉了也不忘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袋中。
回程的路上,酒劲上涌,卫简怀一路从北山峰睡到了皇宫。
下了车辇,李德要扶他去正清宫,他踹了李德一脚,醉醺醺地喝道:“大胆,你这是要离间朕和皇后吗?”
也不知道是谁这两天硬生生地要宿在正清宫的,他提一句皇后便翻脸。
李德腹诽不已。
陛下起酒疯来很是特别,不吵也不闹,就是只认得皇后,别的人靠近一概被他踹。
叶宝葭只得将人扶进了毓宁宫,喝醉酒的人身子特别沉,可怜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扶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倒被卫简怀一把掐在了腋下,在一众宫女的惊呼声中踉踉跄跄地进了寝宫。
脱衣擦身、灌醒酒汤,折腾出了一身汗,叶宝葭才将人哄上了床。
她起身刚要去拿东西,手忽然被拉住了,躺在床上的卫简怀双目紧闭,却将她的手掌紧扣,口中也不知道喃喃些什么。
凑过去听了片刻,才听出来他叫着她的名字:“宝葭……不许走……”
叶宝葭无奈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良久。
那张俊朗的脸上眉头紧皱,有着清醒时没有的孩子气。
一丝柔情在心底泛起,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来,在那张脸庞上亲了一下。
卫简怀不耐烦地拿手揉了揉脸,轻唔了一声侧过身去,却不忘将她的手按在胸前。
叶宝葭在他身侧和衣躺了下来,靠着那具宽厚有力的身躯,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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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四目相对。
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叶宝葭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陛下醒了?我替你更衣。”
宫女们手捧朝服鱼贯而入,卫简怀轻咳了一声,坐了起来:“昨日朕喝醉了?没吵到你吧。”
“陛下你说呢?”叶宝葭瞟了他一眼,揉了揉胳膊。昨晚胳膊被一直拽着,害得她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这半边都麻了。
卫简怀尴尬地道:“谢爱卿诚不欺我,贪杯误事,朕再也不喝酒了。”
“小酌怡情,大醉伤身,陛下日后节制些便好。”叶宝葭取过衣服替卫简怀更衣。
等换好了朝服,卫简怀大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闷声道:“上回这里吃的一道玫瑰羹很是不错。”
叶宝葭怔了一下,柔顺地应道:“是,我让琉紫晚膳备上。”
自然而然,卫简怀从这一日恢复了在毓宁宫用膳、留宿的习惯。
叶宝葭不知道这一场风波算不算过去了,卫简怀和从前一样拥她入眠,欢好时也热情如火、意乱情迷,然而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卫简怀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多了些疏离,少了些亲昵。
从表面上看不出分毫,可她却感受到了。
而送到南书房去的美人像,迟迟没有回音,有次她装着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卫简怀却漫不经心地道:“皇后这么着急做什么?美人自然要细品,一个人品上个十天半月的都嫌少。”
一个人品个十天半月,这一盒子画像难道要品上个一年半载?
若是不想纳妃,直说便好,拿这个做理由,到时候吕太嫔来问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说也奇怪,吕太嫔那里却没什么动静,让琉紫去一打听,听说是陛下遣了李德去下了一道口谕,说是深怕吕太嫔成日里太闲了,闲坏了了身子,让她去先帝当年的藏书阁中晒晒书、读读书,也好寄托一下对先帝的哀思。
叶宝葭哭笑不得。
这一日,内侍府往毓宁宫送来了新鲜的樱桃,一个个鲜红欲滴,看着甚是喜人,叶宝葭尝了几个觉得不错,又看外头阳光明媚,便来了兴致,让人将樱桃装在了盒子里,领着人往南书房去了。
刚到南书房,便见里头匆匆出来了一名文官,正是谢汝庭。
好些日子没见,这位谢府现今的当家人看上去居然春风得意,一见叶宝葭顿时停下脚步,躬身见礼并热情地寒暄了几句,他的记性不错,对叶宝葭当日去谢府祭拜的细节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句句都说在点子上,让人觉得热情而不突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宝葭不动声色地问外边伺候的卢安:“这位谢大人看上去倒是个厉害角色。”
“是啊,”卢安笑了笑,“最近高升了,已经是兵部侍郎了。”
叶宝葭心里打了个突,这位害了谢隽春的罪魁祸,卫简怀不仅没有问罪,反而升了他的官,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陛下,,,小仙女放心吧,小虐怡情,陛下皮糙肉厚的,经得起。
醋哥把今年所有的洪荒之力都用上了,今晚没有意外的话要努力双更,小仙女们不要吝啬,鼓励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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