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春只好从怀里摸出了一块芝麻饴糖来递给了他,一脸的无奈:“小殿下的鼻子真灵,怎么就闻出我带了好吃的?奖励你吃一粒吧。”
卫简怀的脸垮了下来。
他明明想要讨一个亲吻。
被当成小孩子真没意思,他想回去了。
想要用力地亲吻叶宝葭,想要在叶宝葭身上烙下自己的印子,想要听她一声声地唤他相公。
……
然而此时卫简怀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他该怎么回去?
整整一个时辰,卫简怀在明贤殿中焦躁地踱来踱去,中间试了好几次拧手臂、敲脑袋、假寐,却都徒劳无功;谢隽春一开始还试图劝说阻止他那些奇怪的行为,到了后来却有些脸色白了起来,拽过他的手臂颤声道:“小殿下,今儿你别读书了,走,我带你去校场骑马散散心。”
卫简怀明白,谢隽春只怕是以为他读书读得失心疯了。
“我不想……”
话还没说完,谢隽春忽然使出了大力,拖得卫简怀踉跄地往前走去:“不行,下午本就是马术课,我和岑大人说说,今儿就随便骑马玩玩。”
谢隽春虽然是名女子,但也好歹比他大了六七岁,两个人气力相当,卫简怀见她脸色苍白,桃花眼中满是掩藏不住的忧心,便有些心疼了起来,只得任由她拉着往外走去,安慰道:“小先生你别担心,我好着呢。”
谢隽春哪里肯信,卫简怀从前虽然活泼,但很能讲得通道理,从来没有今日这样撒泼无赖不成样子过,必定是早上那几位大人逼得他太狠了,就算再天资聪颖,卫简怀也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罢了,今日她就算拼着给帝后责罚,也要带他好好游乐放松一下。
刚才真不该强迫他继续写文章。
以后一定要再多关心他一些。
……
校场中,负责马术和箭术的岑候已经等候着了,谢隽春上前和他说了几句,岑候犹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答应了。
“小殿下,你今日就随便玩吧,岑大人不考校你的功课了。”谢隽春回到卫简怀身旁,语声温柔。
卫简怀又心痒痒了起来,想了一下道:“你陪我一起骑马。”
谢隽春愣了一下:“我不会。”
“我教你,很容易的。”卫简怀示意侍从将马牵过来。
这是一匹棕色的母马,刚刚十岁,长得并不是十分高大,性情也还算温驯。
谢隽春有心想要推拒,可看着卫简怀期待的双眸,一时有些狠不下心来,只好踩在上马石上战战兢兢地上了马背。
侍从想过来伺候,被卫简怀轰走了,他牵着马一边往前走一边指点着:“小先生你放轻松些,别绷着,腿晃一晃,放心,有我在呢,不会摔下来。”
谢隽春忍不住想笑,这才多大一个人,说起话来倒是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不过,见卫简怀这幅开心的模样,她也不愿戳穿,只是笑着道:“多谢小殿下,有小殿下在,我便安心了。”
卫简怀得意得很,趁谢隽春不备,一脚蹬在上马石上,一下子便蹿上了马的后背,抢过了谢隽春手上的缰绳:“来,我带你骑,这才痛快。”
谢隽春吓了一跳,又羞又窘。
她原本就是个女子,自懂事起便埋头苦读,文弱得很,哪里做过这样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她女扮男装,就算卫简怀是个孩童,那也是个男的,怎么能坐在她的后面随意碰触?
没等她说话,马跑了起来。
“小殿下,你快下去!”她惊呼了起来,双手本能地乱舞了几下,死命地抓着卫简怀的手臂,“快……快停下!”
卫简怀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扶着她的腰,颇为得意地道:“放心,有我呢,你靠在我身上,我要加速了。”
他一夹马腹,马朝前飞驰了起来,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谢隽春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动了,只是颤声道:“小殿下……别……好了……停下来……”
卫简怀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再次催马,谢隽春浑身僵硬,温热的身体本能地紧贴着他,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快活吧?”卫简怀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他有心再炫耀一下马技,见校场中有障碍,便催马想要飞跃过去,然而他却忘了此时他不是那个已经成年的卫简怀,只是一个才十岁稚龄的孩童,控马的力量不够,人又被谢隽春挡住了视线,那马前蹄被挡了一下,没跃过障碍,被绊了一下。
一股大力袭来,卫简怀和谢隽春朝前冲了出去。
卫简怀暗叫不妙,单手用力拽着马缰,然而这马缰只是稍缓了一下去势而已,他只得用力抱住了谢隽春,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背着地,又迅速地翻滚了几圈,刚想说笑一下缓和一下气氛,只听得“砰”的一声,他的后脑撞到了一块石头上,顿时失去了知觉。
仿佛坠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身子被人用力推了推,卫简怀拼尽全力,猛地睁开了眼。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身在何处,惶急地抓住了身旁的人:“小先生呢,小先生她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了起来:“你叫小先生做什么?”
卫简怀猛然翻过身,捧住了身旁人的脸颊,怔怔地好一会儿,猝然抱住了她:“蕤蕤,是你……你没事就好……”
“出什么事了?”叶宝葭有些纳闷。
卫简怀环顾四周,只见窗棂中微微透出了一点晨曦,快到五更天了,难道刚才是在做梦?可是不像啊,刚才谢隽春的一颦一笑如此清晰,就连李德、岑候等人的模样也一清二楚。
再仔细一想,好像从前他的确也因为调皮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次过,不过,当时谢隽春没和他一起骑马,而是被他拉去看他炫耀马术,后来鹿鸣宫的宫人都被杖责了,岑候和谢隽春也被先帝罚了俸禄,倒是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卫简怀怔了片刻,哂然一笑。
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既然他们都曾闯过了这一关,想必刚才的他和谢隽春必定也会平安无事。
“我没事,”卫简怀抱住了叶宝葭,贪恋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蕤蕤,你在我身旁真太好了。”
叶宝葭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只好任由他抱着,听凭他将吻一下一下地印在了她的鬓、耳垂,又流连在了她的颈窝、锁骨,越来越缠绵,越来越细腻……
气息渐渐急促了起来,叶宝葭略略挣扎了一下,想去阻止他的手:“陛下,马上就要早朝了……”
“小先生……”卫简怀低低地在她耳侧叫了一声,“我还有好多文章不懂,想要请教小先生呢……”
叶宝葭的脸上轰的一声,好像有火着了起来。
这久远的称呼,卫简怀是从哪里翻出来了?
她又羞又恼,一口咬在了卫简怀的肩头:“陛下你……你不许叫这个……”
这一口简直就像是在**。
卫简怀享受得很,哄着道:“为什么不许叫?我觉得很好听啊,小先生,来,教教朕,*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这是何意?”
叶宝葭再也听不下去了,只好抬起身来堵住了他的唇。
卫简怀心花怒放。
鸳鸯锦中,若有似无的娇吟声**蚀骨,窗外的晨曦仿佛也被羞红了脸,重新躲入了云层中……
作者有话要说:注:*牛峤 《菩萨蛮》
陛下啊陛下,你的肾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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