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祁烟的胳膊说胡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你看看你,一点醉的样子都没有,我现在看人都重影,哎?怎么有两个小烟。”
祁烟叹气扶着他走,二人都喝了酒,不适合骑车,老板开着桑塔纳停在路口送他们。
她没急着回帝都,跟着牧源回了家。
单身老男人的公寓,乱的可以,门口堆着些垃圾,衣服随意搭在餐桌的椅背上,她接了杯水,从架子上落灰的医药箱里翻出来解酒药。
多亏还有几个月才过期,拿着水和药怼到神志不清的牧源面前。
“牧叔,吃了药再睡。”
“哦,好好。”
牧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跟他这张凶神恶煞的脸极其违和,拿过药片,还没等递水,就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瞬间,那张迷糊的脸皱巴到一起。
“好苦。”
西药片直接嚼,不苦才怪。
祁烟手抖了下,最后无语的将水递过去让他清清口。
牧源赶紧将一杯水灌下去,那难以形容的苦味才勉强被压下去,被苦味冲击的他酒也醒了点。
按着发胀的太阳穴,指了指另一个房间。
“小烟,去睡那间,你叔我困死了,先睡了。”
说完便倒头睡了死过去。
祁烟扯过被子给他盖上,经过客厅时,被放在木柜上的相框里的照片吸引。
那是一张合照,英气十足的女人抱着个软萌臭脸的小女孩,女人慈爱的捧着女孩的脸,让她冲着镜头,笑的满脸幸福。
祁烟盯着这张温馨的照片,看了许久后才移开视线,手无意识的摸向口袋,想找烟,手下却摸了个空。
秀眉蹙了下,压下心底的烦闷抬脚进屋。
这间房间跟外面不同,干净整洁,装修还颇具少女风。
她看着粉嫩嫩的墙面和蕾丝床上四件套,脑子停滞几秒后,笑了起来。
那笑将她挂在脸上的平静褪下,如寒雪消融,淡漠的眸化作春水荡起涟漪,美的像是幻觉。
萦绕在周身的那点烦闷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好笑。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懂少女心。
临近下午。
等祁烟伸着懒腰出来,牧源已经买好饭回来。
招呼她过来吃饭,瞧着她不紧不慢夹菜的样子,侧脸轻咳几声。
“房间还不错吧?”
“劳烦您老了,确实很符合小姑娘的心思。”
祁烟真诚的称赞道。
“喜欢就行,没事多来叔这里住,就说嘛,我哪里老了,这不是很懂最近的流行。”
牧源对那间房间的装修十分自信,仿佛要看到他翘上天的尾巴。
祁烟懂事的奉承几句,隐形的尾巴又翘高几分。
吃着饭,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怎么不在帝都,跑到这来了?”
祁烟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位不好好在帝都当首长,跑到隔壁市特警支队,窝在里面当教官,说的好听点叫训练专家。
牧源掩饰性的喝了口水:“我这不是老了,不想折腾了。”
祁烟哼笑一声,刚才还说自己不老,现在就改口了。
“牧叔,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想在部队待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随性惯了。”
他叼起一根牙签,状似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