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进门,那门子立刻关门。
屋里昏暗,后面那人一把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露出高敏的脸……
前面那人回头看了看他,
也扯掉了脸上面具,露出高敞的脸。
他客气问那门子,“这位兄弟,舵主在吗?”
门子道,“都在,主公也在。”
高敞高敏同时心放进肚里。
“有劳带路。”
门子引着下了暗道,弯弯绕绕走了好一阵儿,才又上了楼梯。
再推开门,就是一处平常的院子,但是地处清净,还有棵极其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面落着身穿隐踪衣,了望的影卫。
推开堂屋门,谢安正端坐中间,一身乌金暗云纹窄袖锦衣,面色平静,却难掩枭桀气势。
旁边坐着分会舵主窦百多,一看高敞,他就立刻起身客气道,“掌舵来了。”
高敞,高敏躬身向谢安行礼,“主公!”
谢安点头,冲窦百多道,“你先去吧!”
窦百多听命离去,关好房门。
谢安说,“坐吧!”
高敞坐下。
高敏眼眶一红,又跪着去抱谢安的腿哭。
谢安笑道,“下午在县衙和守御所还未哭够吗?”
高敞也笑,“他爱哭,嚎不够的。”
高敏听出奚落之意,不哭了,起身坐好。
谢安皱眉忧心问道,“你俩一道过来,暖暖怎么办?”
他眼睛尤其盯着高敏,照顾暖暖,是他临走前详细交给高敏的。
高敏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谢安。
他总不能说,他又对暖暖撂了一堆难听话,然后决裂了。
主子非得掐死他。
谢安看他闪躲,就更盯着他,威严道,“据实交代。”
高敏红着眼道,“我以为主子真死了,就带着报丧的,去见了陛下……”
谢安顿了一会儿,小心问道,“她,是何反应?”
高敏答道,“陛下伤心难过,还偷偷躲到西苑里哭。”
谢安面露些许欣喜,倏忽又转为担忧。
“连你也走了,那谁安慰她?”
高敏停了一下,拉着脸说,“裴知聿呗!那厮一贯下作谄媚。”
“哦!对!”谢安点点头。
高敏又不忿道,“此事定是首辅干的,那狗贼,如今日日都去勾着陛下……”
谢安问道,“他日日都去?”
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高敏觉得自己多嘴,连忙找补,“不过陛下为了主子伤心,不肯见他。”
谢安思忖了一会儿,“我手书一封信,你带给她,让她不要再伤心。跟她讲,我会如期到福州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