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
沈晏清还在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裘真人过来拜见,“公子,妙真她……”
沈晏清搁了碗筷,拿帕子擦嘴。
他睨了一眼裘真人,冷笑道,
“妙真敢谋刺皇帝,是谋反大罪。此刻她落在锦衣卫手里……”
他话音未落,锦衣卫就押着妙真过来,将妙真往地上随意一丢。
“陛下有旨,那两人处死。这个白莲教圣女是沈家送来的,交予沈家处置。”
裘真人立时松了口气,又向锦衣卫点头哈腰道,
“白莲教上下深念吾皇圣恩!”
锦衣卫面无表情离开了!
沈晏清沉下脸来。
影风等锦衣卫离开后,走到沈阁老跟前,低声道,“阁老,这疯女子留不得……”
沈阁老抬手拦住,他黑着脸对裘真人道,“妙真实在胆大妄为,她如此行径,岂可再留?”
妙真此时被堵着嘴,脸肿得老高,衣服凌乱,脖颈间还隐隐可见吻痕。
她被绑着手脚,如一滩烂泥,披头散发匍匐在地上,正流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沈晏清。
看裘真人不言语,沈阁老沉着脸道,
“陛下此番用意,不光是要看我沈家的态度,也要看白莲教的态度。”
裘真人狠了狠心道,“我自会挑去她手筋脚筋,关在屋内,再不出来。”
沈阁老沉着脸,对裘真人说,“你要挑,便在此处挑,弄得凄惨些,给陛下出出气。”
裘真人低下头,闭眼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沈晏清慢悠悠道,“舌头也剪了。”
影风也赞同道,“剪了舌头好,省得她胡言乱语。”
沈晏清低头抚着手指,声音低沉清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儿,
“手脚也砍了,就让真人带走。”
妙真听了这话,满目惊愕,开始使劲儿的撞地,呜呜呜的对着沈晏清哭泣。
裘真人也难掩震惊,继而低声好言劝说,
“陛下将她交给沈家,意在网开一面,同沈家、同白莲教都卖个情面。公子何必苦苦相逼?”
沈晏清冷嗤道,“此事可由不得真人做主,陛下是把她交给沈家处置,可不是交给真人处置。”
沈阁老此时劝说,“真人先前曾救过你性命……”
沈晏清打断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妙真多次谋刺天子,本来就该凌迟处死,如今陛下既然网开一面,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他看着裘真人,嗤嘲一句,“莫非真人还敢肖想,她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裘真人立刻跪地哀求,“公子剪了舌头便罢。砍了手脚,那便是人彘,生不如死啊!”
沈晏清寒着脸道,“我意已决。来人,备缸!”
他又对裘真人道,“真人既然医术高明,此时还不快去备药?或许能保她一命?”
裘真人见沈晏清杀伐果断,已有帝王风范,却用在妙真身上,心中翻腾如浪。
毕竟妙真被养了多年,风姿也与宛容越来越相似。
她若不犯下大错,与公子站在一起,该是多么合心的一双璧人……
裘真人起身,连忙赶往皇帝大帐,想再为妙真搏一搏……
沈晏清对影风道,“你去跟着他,看他是去备药?还是去干别的?”
影风立马转身跟上。
沈阁老心有不忍,又开始劝沈晏清,“何苦如此?既然陛下都松口……”
沈晏清冷笑,“若非我去豁命救了陛下,陛下势必要连沈家一道怀疑。”
“妙真是沈家送来的,却三番两次行刺陛下,她这是自己活够了,还要拉着沈家一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