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躺好,我讲故事给你们听。”
偌大的拔步床上,躺了三个人,月月和小宝两个并排躺着,瑶娘半靠在最外侧。若不是二宝这会儿还小,晚上睡得也早,等瑶娘他们回来时,他早就睡了,这会儿榻上应该是三个小娃娃。
瑶娘拿着一本书,开始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
这还是当初小宝想出来的,彼时他变着方法和晋王做对,晚上赖在瑶娘的榻上不想走了,就让瑶娘讲故事给他听。说不听故事睡不着,瑶娘才养成了一个晚上若是哄小宝睡觉,给他讲故事的习惯。
瑶娘讲的是一个小宝从来没听过的故事,大意是讲一个很有学识的诗人,有一天喜获麟儿,前来贺喜之人都非常高兴,唯独他做了一很不合时宜的诗。
然后瑶娘就在小宝幽幽的小眼神中,将那‘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诗念了一遍。
其实瑶娘也觉得这诗放这里不合时宜,可她实在想不出更好能拿来讲故事的诗了。
“你看他明明是当爹的,人们都盼望自己儿子聪明伶俐,唯独他希望儿子不要那么聪明。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呢?”小月月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神,问道。
小宝眼神囧囧的,还要佯装听得很认真的模样,同时还要无视笨娘和笨月月的蠢萌。门外,晋王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的讲话声了。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听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没了声音,才走了进去。
榻上,小宝和月月都睡着了,瑶娘还醒着。抬眼就看见他走了进来,两人交替了个眼神。
晋王有些尴尬,以拳掩唇轻咳了一声,伸出手。瑶娘放下书,就打算起身,正好晋王走到床边来,她抓住他的手,晋王顺势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环上他的颈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能走。”
晋王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她胸前单薄的寝衣。
屋里有地龙,外面可没有,晋王也不知从哪儿变了件披风出来,往瑶娘身上一裹,就把人抱走了。
至于之前的闹别扭,那都是不存在的。
*
正月初一,这一天是岁之。
外面天还没亮,晋王就起了。瑶娘迷迷糊糊问了他一句,也不知道他说了几句什么,昨夜两人睡太晚,反正瑶娘感觉自己没睡多大会儿,晋王就起了。
今日要入宫去奉先殿祭祖,祭完祖后,便是大朝会。
这种场合自然与女眷没什么关系,可今日内外命妇都需入宫向皇后朝贺。
瑶娘在榻上磨蹭了很久,直到玉蝉第二次悄悄来跟她说,该起了,小公子都起了,她才撑着从榻上起来。
晋王不是人,明明知道今儿日子关键,还是禽兽地压着她厮混了半宿。关键她也不争气,拒绝得一点都不坚决。
没有睡好又浑身酸痛的瑶娘,憋了一肚子气出去,见晋王已经收拾好坐在桌前了,当即瞪过去一眼。可惜气不足,在看到晋王微微的眯眼后,她很没出息的就将白眼收了回来。
再去看小宝,她问:“还疼么?”
小宝摇了摇头。那药膏药效极好,当时抹上就不疼了,早上起来他偷偷看了一下,也消肿了。
用罢膳,分开行动。
晋王先行入宫,瑶娘这边迟点没什么。把晋王送走,瑶娘磨蹭着带着小宝和月月出门上车,在车上她又睡了会儿。她特意交代不用赶着,等她睡醒了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玄武门这里刚好轮到他们的马车入宫。
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等用罢宴出宫已经下午了。
晋王已经出宫了,让人来递话在宫门处等着她。
瑶娘同庆王妃一起走的,到了玄武门,不光晋王在,庆王也在。
互相道了别,各自分别上车,瑶娘被晋王搀上车的同时,却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她眉头不禁一拧。晋王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等上了车后,瑶娘还在想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韩侧妃上车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庆王从旁边搀了一把。
按理说这没什么,可瑶娘总觉得看着有些不舒服。她将这归咎于因为自己和庆王妃好,而韩侧妃伤害过对方。同时,她不禁想起这两次见庆王妃,对方异常沉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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