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一边听喜福的禀告一边点头,待对方说完,便露出笑容说道:“好,非常好。喜福啊,你能想到利用双方矛盾,来消耗辽国国力,甚是难得。朕果然没看错人啊。”
喜福脸上并没有被夸赞的喜悦,而是面露惭愧的说道:“老奴愧对主子信任,这个主意不是老奴想出来的。”
“哦?”赵祯好奇的看着对方,示意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喜福又如实将那一日与小郡主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最后还夸奖对方如何聪慧,同时遗憾对方只是一介女流,否则前途不可限量。
赵祯闻言,玩味的看着喜福,口中问道:“你是说,那些主意都是曹家那个娃娃想出来的?”
喜福正说的眉飞色舞,无意间抬头看见赵祯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收的回来。只得硬着头皮承认,那些主意都是小郡主的意思。
赵祯若有所思的用指节敲击着书案,在空旷的大殿内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脆响。而这些个声音,在喜福听来,犹如一声声响在头顶上的炸雷。
他终于明白那股不祥的预感,来源于何处了。暗骂自己老糊涂,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他刚要解释几句,可不等再说些什么,便听赵祯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
随即赵祯挥了下手:“行了,朕乏了,跪安吧。”
喜福刚走出殿门,赵祯便吩咐陈忠诚:“去后宫找皇后,让她赏赐济阳郡主,六名绣女,六匹丝绸。”
傍晚,济阳郡王府。
刚回府的曹宇婷,正打算吩咐丫鬟烧水给自己沐浴。管家就来禀告,说是王爷有事召见。
曹宇婷只得强忍疲乏,起身向中厅走去。
“闺女,皇后遣人送来几名绣女和一些丝绸,说是官家赏赐给你的,跟爹说说,你最近干啥讨官家欢喜的事情了?”老爹曹佾好奇的问道。
曹宇婷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听闻老爹如此说,便一头雾水的看着对方。
“不知道?”曹佾瞪大眼睛问道。
曹宇婷摇了摇头说道:“爹爹,您是知道的,女儿这阵一直在旁边的宅子里教授学问,并没干过什么事啊?”
曹佾轻抚着脸颊上的大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还真是咄咄怪事,难道传言是真的?听说官家嫌后宫的宫女太多,打算一批批遣散出去。”
曹宇婷眼睛一亮,随即将自己给喜福出主意的事情说了一遍。
曹佾听完,脸色变的煞白,刚要张口说些什么。随即又想起什么,先挥退了左右伺候的下人,才低声训斥道:“闺女,你糊涂啊!这种主意也是你能出的吗?”
曹佾见闺女还疑惑的看着自己,继续低声说道:“咱们曹家就是咱大宋第二大家族啊!你……你……你是要气死老爹才算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