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祯印象里,喜福提出要单独奏报,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喜福,终究没忍住心中好奇,给了旁边贴身大太监陈忠诚一个眼色,对方点了下头,便一挥手带领着其他内侍一同走出了暖阁。并且在出门后,还很贴心的关闭了房门。
“说说吧,到底有什么机密要事。”赵祯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御笔,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
喜福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心中所想,而是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试探着说道:“主子,老奴想向您汇报一下,济阳郡王家中那位小郡主的情况。”
赵祯一听说的是曹家那个小女娃,顿时就没了兴趣,只不过碍于喜福的面子,也只能强忍不耐,问道:“曹家那个闺女怎么了?”
喜福偷眼观察了一下赵祯的脸色,发现没有因为提起曹家而动怒时,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继续说道:“老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那位小郡主很有可能,如她所言是生而知之。”
“生而知之?”赵祯闻言,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别看这个年代的人,动不动就烧香拜佛,甚至一些特殊的日子,天子还要带领满朝文武,举办祭天地的仪式。
可是身为统治者,或者说位高权重的那一群人。他们从本心来讲,根本就不信鬼神那一套。这些东西无非是他们统治一个国家的手段而已。否则,就不会发生“三武一宗”的灭佛事件了。
喜福当然也是知道赵祯心思的,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说道:“是的,主子。老奴与小郡主接触了一些日子,发现她知道的知识,是我大宋之前从未有过的。”
这番话如果换了旁人,或许赵祯就把对方赶出暖阁了。听这些瞎胡扯的东西,还不如多批改几份奏折呢。
可喜福是他遣邸就陪伴在旁的老人了,如今已经有三十余年,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指派对方当上皇城司使。
赵祯思忖片刻,便问道:“说说看,是什么让你对她有了这个看法?”
喜福闻言,心中就是一喜。有门!然后,他就把曹宇婷教授给那些小孩的东西,逐一叙述了一遍。有些难以说清的,比如拼音和阿拉伯数字,甚至计算公式,还用纸笔“画”了出来。
临了,他才说道:“主子,恕老奴才疏学浅,这些东西老奴闻所未闻。为了不被小郡主哄骗,老奴又找了很多人进行辨认。那些人均表示从未见过这些符号和计算方式。”
赵祯看着纸上这些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也是不知道出处。当即将纸扔在御案上,轻笑一声问道:“你个老奴才,不会是来为曹家做说客的吧?”
喜福打定了主意不将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否则不仅事情办不成,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怀疑自己收了曹家的钱财,那才冤枉呢。
他轻摇了几下头,正色说道:“主子是了解老奴的,这份忠心都给了主子。老奴只是想着小郡主那个挑拨离间的计策,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自开国以来,燕云十六州就是赵家乃至大宋心中永远的痛。更是有后面的檀渊之盟,大宋每年送给辽国岁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