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喜福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他再次叫来了吴宇,分配给对方一个任务,那就是对李力的管家重点监视。
“师父,依徒儿看,不如直接抓了算了。”吴宇当然知道李力是喜福的爱将,可皇城司是皇帝的耳目,这就注定了内部人员也包括家人,要与勋贵大臣之间保持距离。现在李力的管家竟敢私下与郡王家的下人来往,任谁都能看出这件事不简单。
喜福在这件事上,还是选择相信李力只是治家不严,直接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建议,接下来就是选派具体人手。
正在二人商议的时候,门子神色慌张的跑来禀报:“司使,济阳郡主在衙门外求见。”
喜福闻言,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尼玛,又是“求见”,这不是搞咱家吗?
当即给吴宇使了一个眼色,让徒弟出去应付一下算了,见面就不必了。
吴宇会意的点了下头,一边随着门子往外走,一边问道:“郡主说找司使有什么事了吗?”
门子摇了摇头,说道:“郡主没说,只是摆开全套仪仗来的。”
吴宇一听还打着仪仗,脚下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等他来到衙门外的时候,见到郡主正蹲在地上,温言安抚一个正在哽咽哭泣的小女孩。
当吴宇看清这个小女孩的长相后,心中也是一惊,对方正是张义家的小丫鬟张翠儿。
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并没着急询问。毕竟该有的礼节,还是不敢忽视的。先向郡主拱手施礼,这才问道:“郡主,司使喜福公公恰巧不在衙门,您有事可先跟下官叙说,等司使回来,下官定当转达。”
郡主曹宇婷就像没看见弯腰施礼的吴宇一样,继续蹲在地上哄着张翠儿,甚至还吩咐丫鬟燕子,去街上买些玩具零嘴回来。
这一下就把吴宇晾在了原地,在对方没说免礼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不敢站直身体的。否则,一个轻慢贵人的罪过,就足以让他进大理寺的牢房蹲些日子了。
皇城司这条街,旁边就是六部的衙门,此时已经有好事者,将两侧围的水泄不通。
吴宇这一等就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在他觉得自己的老腰就快折了时候,背后衙门内,终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的问候,他不需回头便知道自己师父出来了。
贵为皇城司使的喜福公公,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后,眉头轻皱了一下,俗话说打狗还需看主人呢。无论如何,吴宇也是自己的徒弟,这个小郡主做的过分了些。
虽然心中不喜,但该有的礼数却是要有的。于是,他也拱手向小郡主施礼,只不过留了一个心眼,他只是抬起双臂,并没有弯下腰。他也怕对方晾自己一炷香,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曹宇婷见喜福行礼,这才安慰了一句张翠儿,将之交给一旁伺候的燕子。而她自己则整理仪容,口中朗声说道:“济阳郡主曹氏,叩见皇城司使。祝司使,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这句话,撩开裙摆就要双膝下跪。
这一幕几乎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在人群中传出一阵阵的惊呼声。
一个当朝郡主,居然要给一个太监下跪,嘴里还喊着千岁,这是要出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