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门重新关闭,喜福主动问道:“郡主,能否说的再详细一些。”
曹宇婷思忖了片刻,便说道:“那我举个例子吧,比如,你现在往析津府派一名秘谍,不要告诉他接头人的信息。你只需告诉他一个情报交换地点,可以是寺庙的某个佛龛下面,又或者是某处院子的墙砖缝隙里。到了地方,就将加了密的消息,放置在那里。并在某处画一个约定好的记号。”
曹宇婷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张义那边你自然是要派人通知的,来人的身份信息和情报交换地点,还有暗记。他在看到新人画的记号后,就知道对方来了,去那个地方取情报,或者给对方下任务。”
喜福越听眼睛越亮,便说道:“这样的话,析津府所有的秘谍,互相都不认识,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即使暴露了身份也是他自己,不会连累其他人,除非张义被抓。”
曹宇婷补充道:“其中还可以分几个层,比如五人一组,由一名组长与他们交换情报。而组长得了情报后,在用同一方式,交给他的上级,上级再用同样方式交给张义。人员结构共分为四级,三层的保护。整个析津府,只有张义这个总管,才掌握所有人的名单,其他人都只知道一小部分。再加上彼此之间都是密文联络,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秘谍系统。”
“我的个天啊!”喜福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再次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小郡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套严密的组织结构,是一个十三岁女娃娃设计的。
曹宇婷被对方看的有些心虚,她也只是借鉴了特科的一些模式。
她解释道:“别这么看我啊,生而知之懂不?这次见识到厉害了吧?”
喜福公公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吗?郡主不妨多说些。”
曹宇婷摇了摇头,看着对方说道:“不瞒公公,其实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徒劳无功的。”
喜福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曹宇婷苦笑摇头:“公公,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问你一句,大宋几次的对外征伐,为何会屡战屡败?到底是将士不够勇猛?还是刀枪不够锐利?”
喜福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他自然有答案,但他不敢说。
曹宇婷见此,无奈的说道:“表面看是军制,根源还是在祖制。且不说以文御武,就说大战在即,先要摆阵吧。那些敌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
喜福慌忙伸手打断:“郡主慎言。”
曹宇婷玩味的看着对方说道:“你看,连你这个身居高位的都怕这怕那的,更不要说下面的那些人了。在我看来,就算秘谍们把敌人的兵力部署,行军路线都打听清楚,统统放在那些宰辅面前,我都不觉得咱们大宋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我刚才说,咱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有错吗?”
这番话,让喜福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谓然一叹:“哎,郡主啊,老奴只说一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身为大宋子民,当鞠躬尽瘁。”
曹宇婷一声轻笑:“哈,是,我承认你说的对,也知道我说的这些让你为难了。”
随即,她换了口气说道:“公公,还一件事要跟你说。在我看来,皇城司,不,是整个朝堂上下都缺乏一种保密意识。”
“保密意识?”喜福皱眉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