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担心,娘家没犯糊涂吧?
出了凤仪宫,付昭容笑了:“是谁活的不耐烦了?沈家当年男丁斩首,女眷还活着。如今是谁急着要学沈家?”
“谁知道呢,敢做这种事,就是全杀了也不为过。”林婕妤哼道。
其实也确实,除非是皇帝本人故意放纵不管。
不然这种事就是动摇国本的事。
这种时代,皇权之所以能够统治天下,要的就是皇家权利不受一点侵犯。
公开诋毁储君,这种大不敬罪同谋逆,只要查,一个死就跑不了。
“妹妹们也别乱说,免得有什么差错。这件事陛下只怕已经派人去查了,咱们清者自清就是了。”贤妃扶着丫头的手笑了笑。
付昭容也笑:“贤妃姐姐说的很是,那就回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贵妃一眼,贵妃把腰杆子挺起来。
她心里自然担忧,可这种事她确实也不知情。
妍才人心乱如麻的回到了住处,第一时间就给家里写信。
“才人别慌,这事……跟您家里肯定没关系的。”红玉劝道。
“最好是没关系,如果有,就全家一起死吧。”妍才人咬牙。
“不会的,这是多大的罪过,又不是疯了,谁敢呢?”红玉道。
“是啊,这也过了这么久了,您家里早就该明白了。”
不管后宫的女人们紧张还是不紧张,事儿就是出了。
有句话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实发出去的箭要扎在哪里,就不由人控制了。
尤其是,江南到京城,传话最快也要六七日,这还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换马。
可你不是官差,不是陛下派出去的人,你就不可能毫无障碍的经过一座一座城,如此轻易的换马行路。
所以,通讯的时间就会更久。
别看古人飞鸽传信好像多么神奇,可其实那都是定点培养的,不是你想叫鸽子去哪里就去哪里。
何况,真正紧急的消息,谁敢叫鸽子带?
所以,这件事一旦开始了,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第二波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底。
英琼楼看着信报:“说朕的储君是恶鬼转世,要祸害大胤?说老八是麒麟子,能福泽天下?”
在跟前的,都是英琼楼亲近的大臣,正好今日赵康泰也在。
他老父亲死后,本来是要守孝的,可陛下不许他卸职守孝,只允许他三月内不戴官帽,不穿官服。
“陛下,这是有心之人胡言乱语!此等人定要严惩不贷。”
“是啊,陛下的皇子,都是福泽深厚的孩子。储君更甚,岂有什么恶鬼的说法,这就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流言,只怕是图谋不轨,野心勃勃。”
“子不语怪力乱神,便是山野村夫,也不会将自己的孩子看做一个是恶鬼托生一个是麒麟子,可见传播谣言的人何等愚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英琼楼冷笑:“既然活够了,朕就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