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就在青山附近,离碧落古镇不远。
杜鸿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从沈香引有些焦灼的态度推断出她是遇到了什么。
沈香引不愿意杜鸿秋掺和是非,执意先送杜鸿秋回去。
送完杜鸿秋,沈香引疾步穿过碧落古镇的街道,赶回沈记裁衣。
一进门先看到一屋子黑压压的人,好大派头。
沈记裁衣的一楼不过二十来平米,满满站了有十几人,王格也在。
正对面唯一的太师椅上,翘腿坐着个寸头男人,一袭松垮的黑色西服,紫色衬衣的开口敞开,半隐半现的大金链子不显夸张,很衬人。
除去那一股子浮躁的桀骜劲儿,有点低配山寨版鹤冲天的意思。
眼熟,忘了在哪见过。
该不能又是鹤冲天的哪个小弟来替他鸣不平的吧?
古云实在他旁边站着,见沈香引来了才挺直腰板。
“沈姐姐来了!”
齐宴抬眼看沈香引,她今天也穿一身黑,和上次在山顶罩着珍珠熠熠生辉的暗夜玫瑰很是不同,有一种克制清冷的美。
他不喜欢鹤冲天,但不得不承认,鹤冲天的眼光是真好。
“砸店?”沈香引开门见山跨过门槛,左右两排人高马大的男人挺唬人,但没压住她的气场。
齐宴抬起一边眉毛:“不至于。”
沈香引坐到齐宴旁边,不急着回他话,先对古云实说:“自己家店子,站着干嘛?找个凳子坐。”
古云实被她镇静自若的态度感染,后知后觉放松下来,“哦哦…”
随后拉了条凳子坐在王格旁边,也没问他要不要。
王格换换站酸的脚,瞪了古云实一眼。
沈香引不看齐宴,自顾自掏出一支烟点烟,不紧不慢吸一口才开口。
“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有什么事直说,没事的话…”她睨着扫了一圈其他人,“我还要做生意。”
她语气不算客气,赶客的意思也很明显。
齐宴掀了掀眼皮,腔调也散漫:“想来是鹤冲天自己没规矩,忘了告诉你,在碧落古镇做生意,怎么能不打声招呼?”
沈香引嗤笑一声:“干什么?要我拜码头?”
齐宴勾起一边嘴角不置可否,心想她能听懂就好。
沈香引觉得好笑,她这店虽然一直没生意,但又不是第一天开业,怎么鹤冲天一出事就有人来找她麻烦?
所以,这些人不是来找她麻烦,是趁鹤冲天不在,来给他添堵的。
想必除了自己这里,鹤冲天的其他生意也多少都被“关照”了。
“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沈香引问。
“齐宴,上次在山顶,你当时忙着诓周爷,可能没注意到我。”
沈香引想起来了,当时周爷那边人吃瘪,齐宴呛声说鹤冲天擅长利用女人。
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不过你们找错人了。”
齐宴:“什么意思?你不是这店老板?”
“我是老板,但我和鹤冲天没关系了,你们消息不灵通啊。”沈香引语气调侃,看了眼号称百事通的王格,“你们不知道鹤冲天是让我摆了一道进去的么?他要是出来,知道你们找我麻烦,感谢你们还来不及。”
齐宴没想到沈香引一下就能看清这一趟的真实目的,同时也嘲讽鹤冲天居然有一天能吃这种亏,暗暗低笑了一阵。
笑完,转念一想沈香引挺狡猾,难说不是又诓他。
“沈香引,在碧落古镇做生意,都是这个流程,和鹤冲天可没关系。”
沈香引轻哼了一声,她已经决心和鹤冲天撇清关系,之后不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