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听得周迎等人来拜会宝寿道长,便要请人去通报。
但往前一看,却发现又来了一行人。
二十余人间,当头一人穿着县令官服。
郑老出身陆原县,对来人并不陌生,当下与周迎等人稍作点头,便迎上去。
“老夫郑元,见过县令大人。”
“郑老啊……”
陆原县令微微点头,背负双手。
眼前这名老者,是前工部官员,虽然被贬,但在陆原县中也算名人,真要算来,当年郑老的官职品阶,还在这位县令大人之上。
只是今非昔比,叫一声郑老,已经是他这位县太爷给足了脸面。
“不知大人到此何为?”郑老看着二十余人的阵势,皱眉问道。
“你拿钱办事,修建道观,罪不在你,此事与你无关。”陆原县令语气如常,说道:“雇你来建造道观的人呢?他未经官府许可,私自建造,可是要进牢房的!”
“据老夫所知,这丰源山介于广山域和原天域之间,地处偏僻,荒野之地,向来是两地官府都不理会,如何今次开始建造道观,陆原县就要来分一杯羹?”郑老面色微变,沉声说道。
“郑元,说话要谨慎,否则你当年又何至于被贬?”
陆原县令听他顶嘴,当即大怒,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这里不是大夏国土之内?既是大夏国土之内,如何不受官府辖制?丰源山不是法外之地,更不是你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想要建造就能未私自建造,视国法何在?”
他声音落下,便有身后捕快上前,将郑老一手拨开。
郑老险些跌了一跤,当下不服,又要上前。
“郑元!”只听陆原县令忽然冷哼一声,喝道:“再敢放肆,本官先将你拿了,就你这老身子骨,挨不了几个板子,就得把命丢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郑元面色难看,说道:“这丰源山可不是你陆原县管辖的地方!”
“你一介白衣,有什么资格议论朝廷之事?”陆原县令面沉如水,看向身后捕快,说道:“让他们全部停工,将工具收缴!”
“且慢动手。”周迎上前来,说道:“不知县令到此,究竟意欲何为?”
“你是何人?想要多管闲事?”陆原县令见她衣着不俗,身边又有护卫,当即皱眉。
“家父白羊县新任县令周烈。”周迎轻声说道:“这丰源山的道长,于我有救命之恩,于白羊县有大恩,绝非闲事……”
“白羊县令?”
陆原县令微微一怔,他跟这星罗宗长老可是打过交道,知晓这小道士没什么后台,怎么还跑出一个白羊县令之女?
但同为广山域境内所辖一县,他便也放缓了语气,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且退下罢。”
周迎蹙着眉头,仍要说话。
“大胆!”陆原县令见状,恼怒道:“就算你父亲来了,也只是与本官平级,区区后辈,还想阻挠本官的事?还不退下!”
“据我所知,开国之初,这里是原天域宣源县的地方。”就在这时,旁边马车上,又下来一个少女,神色冷淡,说道:“后来是宣源县嫌弃过于荒僻,舍弃了这里,怎么反而是陆原县来管辖了?我可未曾听闻广山域对各县的领地辖域,有什么新的调动划分……”
“你又是何人?”陆原县令见接连有人阻拦,拂袖道:“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大放厥词?”
“本姑娘是原天域掌域大人的女儿!”少女抬起下巴,哼了一声,道:“官职可不止是与你平级。”
“……”
陆原县令不禁一怔,周边捕快面面相觑。
怎么接连有官员之女在此为那小道士出头?
“原天域掌域大人的千金?”